,他们都很难领悟她真正的恐惧,只有黄桂芬。

&ep;&ep;她是她的母亲,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又最懂她的女性。

&ep;&ep;她等着黄桂芬的审判,等着黄桂芬和她说一句:“没事儿,我们告下去。”

&ep;&ep;这样她就有勇气,把她想做这件事做下去。

&ep;&ep;可黄桂芬没有,她拉着她,把她那一点微弱的希望死死溺在水中:“我是为你好,思北。其实你都结过婚了,这种事最重要的是不要传出去,你就当是狗咬了一口,算了吧?”

&ep;&ep;叶思北透过模糊的眼看她。

&ep;&ep;她看不明白。

&ep;&ep;她的母亲,在年少那么叮嘱她,那么在意她与男性的关系,一遍又一遍强调着性的圣洁、性的唯一,好像所有与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有问题。

&ep;&ep;可此时此刻,她又轻描淡写告诉她,只要不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和被狗咬一口一样,没有任何关系。

&ep;&ep;她做不到这种矛盾的融合,也无法忘怀那一刻的屈辱与苦痛。

&ep;&ep;可她又没有勇气独自面对黄桂芬所说的一切,她挣扎,僵持,母女对峙之间,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招呼声:“哟,林姐,张哥,王哥,你们在这儿啊?”

&ep;&ep;第7章chapter2

&ep;&ep;黄桂芬听见这个声音,她一把拉着叶思北蹲下来,压低身蹲在一个门外人看不到的位置。

&ep;&ep;这个位置外面看不见她们,她们却可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外面。

&ep;&ep;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劣质西服,正在和站在门口的两个警察说着什么。

&ep;&ep;他满脸笑容,看上去很是谄媚,而两个警察紧皱眉头,似乎并不喜欢他。

&ep;&ep;他递了根烟过去,两个警察赶紧挥手,他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最后看了一眼病房玻璃里的人。

&ep;&ep;玻璃里露出他的正脸,是一张和叶思北有几许相似、带了几分书生气的青年面容。

&ep;&ep;叶思北下意识将身子低得更深。

&ep;&ep;也就是这一个姿势,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种行为上的、不自觉的自卑和羞辱。

&ep;&ep;她比她想象中更脆弱,更在意人言。

&ep;&ep;她甚至,没有办法在这一刻面对她的弟弟,叶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