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纪先生,听说你现在瘫痪走不了路了?不是吧,纪先生当年何其风光,怎么现在人走茶凉就不说了,还落魄成这个样子呢?

&ep;&ep;纪长宏一生刚愎自用,何时受到这种挤兑,脸颊扭曲:你们都给我滚!

&ep;&ep;周夺出了口恶气,看他气到额头青筋暴起,心里的怨憎也被冬风吹散。

&ep;&ep;何必呢,他何必跟这样一个人置气。

&ep;&ep;滚!

&ep;&ep;纪长宏声嘶力竭,抓住司机手里的水杯扔了过去,溅了一地的碎玻璃。

&ep;&ep;好了,纪老先生穿藏青色大衣,戴同色帽子,在寒风中推了推眼镜,拍了拍纪绣年的手,年年,你们先回去吧。

&ep;&ep;周琅将包和拐杖放好,跟长辈告别,淡淡看了纪长宏一眼,握着纪绣年的手从他身边走过。

&ep;&ep;汽车发动,背后隐约传来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只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微弱。

&ep;&ep;爱也好,恨也罢,也抵不过冬日家人聚在暖炉旁,共饮一杯暖酒。

&ep;&ep;纪绣年往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ep;&ep;车里依旧热闹,周响在跟纪安扬吵架,非要拉周琅去做调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ep;&ep;纪安扬也在笑着,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暖手宝,给她递了过去:您捂一下。

&ep;&ep;他笑起来时眉目疏朗,似乎终于从以前的沉郁中走了出来。

&ep;&ep;还没等纪绣年说话,周响故作老成地说:好好,这孩子不错,有孝心。

&ep;&ep;要你多嘴,纪安扬恼羞成怒,一把捂住了周响。

&ep;&ep;纪绣年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周琅:你都不管管?

&ep;&ep;周琅摇头:管什么?打他们的去吧。

&ep;&ep;江蔚仍在说婚礼的细节:那就说好了,年年这边的宾客名单我来拟。我们去南方海边办婚礼。

&ep;&ep;周夺不同意:去什么南方,明川不好啊?

&ep;&ep;明川天气不好,哪有南方气候宜人。

&ep;&ep;小江我发现你这个人忘本啊,哪里都没有明川好。

&ep;&ep;他们操心的要命,偏偏两个当事人根本不在意,始终不发表一句评价,根本不掺和。

&ep;&ep;等车经过宁大附近,周琅忽然说:停,我们下来走走。

&ep;&ep;周琅拉着纪绣年的手跳下来:爸,江大哥,你们先回去,我们在学校里转转。

&ep;&ep;这么晚了,你们还要下去啊?去做什么?

&ep;&ep;就随便走走,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ep;&ep;等车开走,她们踏入宁大校园。

&ep;&ep;一场大雪后,校园里静悄悄的。

&ep;&ep;苍松翠柏积雪绵绵,树下小径上只有两人留下的脚印。

&ep;&ep;周琅弯腰握了个雪球,作势要砸她,从她肩膀处轻轻蹭过去,没想到真砸中了,赶紧走过去给她拍掉肩头的雪:你也不躲一下。

&ep;&ep;纪绣年来牵她的左手:懒得躲了。

&ep;&ep;她避开她的手:别,我手凉。

&ep;&ep;纪绣年弯腰,也握住一团雪:那我要砸你一下。

&ep;&ep;周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砸吧。

&ep;&ep;纪绣年笑着没说话。

&ep;&ep;等手掌也凉了,才把雪球扔到了远处,拉住她右手:好了,现在手都凉了,可以拉着你了。

&ep;&ep;周琅拉着她往前走。

&ep;&ep;像极了以前冬天雪夜她们偷偷出来散步,在树下牵着手,不知不觉就走很远。

&ep;&ep;她不曾变,她亦如此。

&ep;&ep;快到花棚的时候,她们正好碰见了方回。

&ep;&ep;方回依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见她们先把烟头掐了:你们两个还挺大胆的,就这么在学校里走啊。也没听见别人怎么说?

&ep;&ep;周琅笑了笑:要是换了方教授,您会在意怎么被别人说吗?

&ep;&ep;其实这件事她一早就知道了。

&ep;&ep;她跟纪绣年并不算特别低调,不管是早就买好的戒指,还是同学群,或者是在学校里牵手散步,总会被别人看见,再加上同性可婚法案暂未通过,有风言风语也正常。

&ep;&ep;就这件事,郝书游早就跟她提过两次,叫她稍作克制,等同性可婚法案出台,可她不愿意。

&ep;&ep;她不觉得她们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只能活在阴影下的。

&ep;&ep;郝书游见她不同意,也没多说什么。

&ep;&ep;毕竟周琅捐了那么多钱,谁都不会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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