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抬眼,却与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ep;&ep;林风御一愣,心口处重重地跳了两下,他一下子便顿在了原地有些走不动路了。

&ep;&ep;这人走着走着就不动了,季兰枝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头问道:“这是给你授课的老师?”

&ep;&ep;闻钧点了点头:“他是林师兄,是万剑峰峰主的弟子。”

&ep;&ep;边说着,少年抬头看向林风御,可这一看却让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ep;&ep;方才教他们练剑时还满脸冷然的林风御,此时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兰枝,耳根子上还带着些许可疑的薄红。

&ep;&ep;闻钧眯了眯眼睛,刚欲催促,那个站在林风御身旁的弟子便大着胆子提醒道:“林师兄,闹事的人是刘虎,他刚刚差点把闻钧眼睛戳瞎了!”

&ep;&ep;说话的弟子曾在入门考核时被刘虎嘲笑过,一口气憋到了现在,现在终于能看见刘虎遭殃,自然要出来补上一刀。

&ep;&ep;林风御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个男人看呆了,匆忙回神,有些仓促地收敛了目光,顺着小弟子指着的那人看过去。

&ep;&ep;刘虎被看的直冒冷汗,色厉内荏地骂道:“放屁!明明是他先骂的我!”

&ep;&ep;小弟子被他吓得躲在了林风御后面,磕磕巴巴反驳道:“明明是你…先叫人家小狗的!闻钧是人,你怎能用这种称呼去唤他?而且,而且就算闻钧骂了你,你…你也不能用剑去戳他的眼睛啊!你这是蓄意谋害同门!”

&ep;&ep;他这话顿时引起了其他围观弟子的支持。

&ep;&ep;一个是满嘴脏话的刘虎,一个是差点被戳瞎的小可怜闻钧,在场除了刘虎那两个跟班,几乎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ep;&ep;“我作证!刚刚闻钧自己一个人坐着,刘虎就来找他麻烦了!”

&ep;&ep;“林师兄,刘虎刚刚一直说粗话,掌门仙尊那天在拜师大典时说了,不允许辱骂同门!”

&ep;&ep;“若不是季师兄来了,闻钧很可能就看不见了!”

&ep;&ep;“咳!安静!”林风御抬起手轻咳一声,待到周围都安静了,这才看向了站在闻钧身边那个清瘦的身影:“季…师兄?”

&ep;&ep;季兰枝点头:“季兰枝。”

&ep;&ep;真是那位季师兄!

&ep;&ep;林风御心头暗惊。

&ep;&ep;他入门晚,但天赋高,刚入门便被万剑峰峰主收为了亲传弟子,平常最爱的事就是泡在万剑峰的演武台上练剑,找师兄师姐切磋,很少往峰外跑。

&ep;&ep;对于这位季师兄他也有所耳闻,但却从未见过对方一面。

&ep;&ep;听其他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季师兄脾气不好,导致季兰枝此人在他眼中完全是个绷着脸瞪人的凶悍形象。

&ep;&ep;可谁能知道,季师兄本人竟是这样一个…风姿如月,色若春花之人。

&ep;&ep;虽病气绕身,细骨伶仃,恍若一盏一吹即灭的琉璃美人灯,可哪怕他看上去再如何脆弱,也一点儿也不折满身风姿。

&ep;&ep;看来师兄师姐的话也不能全信。

&ep;&ep;林风御嘀咕。

&ep;&ep;若季师兄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又怎么会替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出头?

&ep;&ep;回峰后,他得给这些老掉牙的消息打打假。

&ep;&ep;“季师兄。”林风御瞟了一眼一脸愤愤不平的刘虎,问道:“你比我来的早,可知事情具体缘由?”

&ep;&ep;声音放的很轻,像是怕惊着了这盏美人灯。

&ep;&ep;暗紫外袍的袖子中滑出一只纤细的手,苍白的指尖指了指地上断成了两截的木剑,道:“我师弟听到御兽峰有灵犬狂吠,便言:‘确有犬吠之声’,这本无什么大问题。可这位刘姓弟子却自己对号入座,非要说我师弟是在辱骂于他,不分青红皂白便动起了手。”

&ep;&ep;“若不是我来了,恐怕闻钧今日第一天上课,便要被同门打伤,去药峰走一趟。”

&ep;&ep;他怕吸了风会咳嗽,说话声音放的极缓,配着那张苍白漂亮的脸,十分容易让人暗动恻隐之心。

&ep;&ep;一旁围观弟子心中天平偏的不能再偏,当即声援道:“季师兄说的没错,我们都看见了!”

&ep;&ep;“刘虎先骂人,后动手,现在又倒打一耙,林师兄你千万要好好惩罚他!”

&ep;&ep;林风御看向刘虎。后者在青山镇时做什么都被一群人捧的高高的,这还是第一次被群起而攻之,一时间脸色煞白,这时触及林风御冷冰冰的视线,顿时什么气焰都没有了,哆哆嗦嗦道:“师…师兄,我没…”

&ep;&ep;这是林风御教授新弟子的第一堂课,就有人违反门规意图伤害同门,差点受伤的那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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