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起来……像个馊主意。”沉未晴垂下眼帘,在餐盘的生鱼片间来回扫视。

&ep;&ep;许星辙拿来一支芥末,再取小碟倒了些许酱油,一起放入她的盘中。

&ep;&ep;“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承认,他的能力仅限于此。

&ep;&ep;收到那封写着“联谊”二字的邮件,许星辙产生过一刹那的慌乱。他害怕是他逼得太紧,又或者和江榆楷的拉扯令她实在心生厌烦,干脆破罐子破摔,两个都舍弃。

&ep;&ep;以沉未晴的性格,这种事更像她会做的。

&ep;&ep;秦尧西那通间接性的臭骂,发泄之余给了他一些提示,沉未晴正在松动,接受同时爱上了两个人的事实。江榆楷那边也做了很大让步,只要她不放弃,他会一直坚持。折磨叁人到现在的,其实是他。

&ep;&ep;是他死咬着不肯松口,是他强硬地要求以男友身份自居。他利用她的道德感,让事态陷入不可调和的死局。

&ep;&ep;沉未晴尊重他,也愧对他,才会拖至现在。

&ep;&ep;意识到这一点,对他来说,就够了。

&ep;&ep;无论她有意或无意,在许星辙和江榆楷之间,她其实一直都在偏心他。这和他自己钻牛角尖得出的结论截然相反。

&ep;&ep;那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ep;&ep;“你当然没什么错。”秦尧西说,“你们恋爱、交往,你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权益,反对第叁个人的介入,这些都是正常反应,谁都不应该挑你的毛病。可是她很痛苦。”秦尧西不想看到沉未晴如此痛苦,她相信许星辙也不想。

&ep;&ep;话已至此,电话那头的又是无法给出任何反馈的杨孟,她只能结束:“你自己想想吧,要是想得让我不满意,我立马倒戈向江榆楷。”

&ep;&ep;这意思已然很清晰。

&ep;&ep;诚然沉未晴和许星辙的交往是她一手撮合的,但她也不介意扮演当初那局狼人杀里缺席的女巫。

&ep;&ep;解药和毒药灌给同一个人,车接车送。

&ep;&ep;反正对于沉未晴来说,选谁都一样。不是百分之百的快乐,但也绝对落不到现在这般纠结。

&ep;&ep;这是秦尧西的意思,许星辙更明白,亦整合了沉未晴的意思。

&ep;&ep;“本科国内TOP2,研究生世界排名TOP10,法律专业,就职于国内红圈所,商业咨询方向——前途无量。”沉未晴报出一串资料,“年龄差大了点,但是刚刚看到本人,显得还算年轻。谈吐不错,在你赶到之前,我们简单聊了几句,最近竟然在一起读同一本书,看得出来对我也有好感。”

&ep;&ep;许星辙的盘子倾斜,幸好上面没装任何食物。

&ep;&ep;“你……”

&ep;&ep;沉未晴承认:“我来之前还是读了一下男宾资料。”秦尧西没骗她,后面有几位绝对称得上优质之选。

&ep;&ep;她思考过,要不然就这样吧。

&ep;&ep;抢来抢去令人生厌,她又不是非要在其中做选择不可,世界上的男人有“叁十五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两”枝花。

&ep;&ep;可她打开手机,看到两个置顶聊天窗口。向上翻记录,不是每句话都柔情似水、富于感情,很多内容更是在不同设备的切换间已经丢失,哪怕白纸黑字留下的都有残缺,但她就那么一句句地阅读,像收到时光寄来的明信片,曾经的感情涌上心头。

&ep;&ep;沉未晴还是舍不得,也不接受。

&ep;&ep;甚至有赌气的成分。

&ep;&ep;叁个人的战场,为什么她就做了逃兵呢?明明她才是那个根本不可能输的选手。

&ep;&ep;“小雨。”许星辙被这句话扰乱步调,语气也变得紧张。

&ep;&ep;沉未晴接过夹子,取些冻虾放到盘中:“但你为我让步到这个程度,江榆楷也是。”

&ep;&ep;他们都为对方做出了尽可能的最优选,在不完全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

&ep;&ep;“你给的方案,我以前从来没想到过。”她说,面露考虑,“也许可行。”

&ep;&ep;不是同时拥有两个男友,而是在短期内,和这个分手,又和那个复合,交替往复。虽然落在外人眼里,还是有些奇怪。

&ep;&ep;但——表面上看,总比同时进行磊落。

&ep;&ep;也能让他们短期内各自拥有单独的,可以行走在日光下的身份。

&ep;&ep;许星辙的这个主意绝非上策,仅能称之为差强人意,垫平她心中本无法逾越的坎,盖上一层几乎透明的遮羞布。但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案。她努力为他们敞开心扉的同时,他们找出另一种突破口,守护她的界限——双方在各自努力的中途相遇,何尝不是一种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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