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皇兄……”颜玘瞧见颜珣偶尔挣出水面的头、手、脚,以及波澜不止的湖面,“二皇兄不会淹死罢?”

&ep;&ep;“呵。”颜玙不怀好意地笑道,“淹死便淹死了罢,那个贱人之子死不足惜。”

&ep;&ep;韩贵妃近年来,费尽心思与赵皇后争宠,惹得赵皇后雨露渐少,愁眉不展,颜玙便以欺辱颜珣来为母后出气。

&ep;&ep;颜玘眼见湖中的颜珣渐无动静,不禁扬声喊道:“救人……”

&ep;&ep;他还未将人喊来,颜玙却将他的嘴巴捂严实了,八分威胁,二分提醒:“三皇弟,方才可是你亲手将二皇弟推下去的,他若是被救起来了,闹到父皇处,你该如何?指不定父皇还会因你的过错降了你母妃的位分。”

&ep;&ep;“我……”颜玘急得双目生红,生恐颜珣当真丢了性命,也顾不得这许多,拨开颜玙的手,“快来救人!我二皇兄掉进湖里了!”

&ep;&ep;不多时,便有一内侍脱了衣衫,跃入刺骨湖水之中,将已然昏厥的颜珣救了上来。

&ep;&ep;被救上来之后,颜珣便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足有七日都未退半点,灌了诸多汤药下去,都无甚用处。

&ep;&ep;颜玘忧心不已,怕颜珣再也醒不过来,他下了课,蹑手蹑脚地行至颜珣床榻边,乍然见得颜珣面上、脖颈俱是通红,吐息更是艰难,好似下一刻便要断了气去,更是惊恐,定了定神才战战兢兢地将手探到颜珣额上。

&ep;&ep;忽然,原本昏迷不醒颜珣却是一动,将颜玘的手腕子扣住了。

&ep;&ep;颜玘猝不及防之下,双足不稳,险些跌到了地上。

&ep;&ep;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便闻得颜珣哑声道:“三皇弟,我知晓你是被皇兄所迫才将我推下湖的,我不怪你。”

&ep;&ep;颜玘又惊又喜:“二皇兄,你当真不怪罪我?”

&ep;&ep;“我当真不怪罪你。”颜珣咳嗽起来,整个身子缩在一处,剧烈颤抖着,较同龄人瘦弱许多的背脊起伏不定,仿若要折了去。

&ep;&ep;颜玘一怔,颤着手去拍颜珣的背脊,如同他咳嗽时他母妃所做的一般。

&ep;&ep;颜珣咳了良久,才止住了,因咳嗽的缘故,他的面色更红了,宛若被烈火灼烧着。

&ep;&ep;他仰首望住颜玘,哀求道:“三皇弟,下次若是皇兄又有甚么作弄我的法子了,你可否告知于我?我怕……”

&ep;&ep;他的嗓音沙哑至极,竟是挤不出声音来了,半晌才续道:“我怕我会死在皇兄手中,我想保全我这条性命,三皇弟,你且帮我一帮罢。”

&ep;&ep;颜玘见颜珣姿态卑微,双目含泪,又觉得自己对颜珣不起,不由应道:“好罢。”

&ep;&ep;那一年颜珣年仅八岁,身形瘦弱,而现下身穿冕服,头戴冕旒的颜珣年十六,长身玉立。

&ep;&ep;行罢跪拜之礼,颜玘站起身来,望着颜珣,暗道:二皇兄,年幼之时,是我对你不起,而今你坐上帝位,便不会再被人欺辱了。我愿你能成为一代明君,百世流芳。

&ep;&ep;第124章番外十·萧月白颜珣

&ep;&ep;谁来救救我……

&ep;&ep;年仅四岁的颜珣被锁于一乌木衣箱之中,双手拼命地敲击着衣箱盖,双足亦是猛蹬,但被锁得严实的衣箱却无半点松动。

&ep;&ep;谁来救救我……

&ep;&ep;母妃……父皇……你们快来救救我……

&ep;&ep;天色渐暗,乌木衣箱内更是一片漆黑,颜珣挣扎得失了气力,只能以十指抓扣着衣箱盖,不多时,这衣箱内便挤满了血腥气,逼得久未进食的他一阵干呕。

&ep;&ep;但人的适应性却是不容小觑,未多久,他再也嗅不到血腥气,亦感知不到十指的生疼,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瑟瑟,黝黑的双目睁得浑圆,却连自己手指都瞧不见半点。

&ep;&ep;好黑,好可怕,谁来救救我……

&ep;&ep;忽地,却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ep;&ep;——是母妃么?亦或是父皇?又或者是皇兄已后悔将自己关在这衣箱之中了?

&ep;&ep;颜珣激动不已,欲要大叫出声,但他又怕惹怒了来救他之人,便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ep;&ep;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之后,锁落了地,而后衣箱盖便被打了开来。

&ep;&ep;颜珣大着胆子仰首去看,映入眼帘的乃是一个昳丽万分的公子,这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向自己伸出了手来。

&ep;&ep;“你是何人?”颜珣并不识得这白衣公子,却乖巧地任由白衣公子将他从衣箱里抱了出来,“是母妃派你来的么?”

&ep;&ep;衣箱一打开,刺鼻的血腥气骤然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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