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家人言出必行,还真是只收拾了这一间屋子,其他地方都需要他自己打理。

&ep;&ep;看到这里,问荇已经隐约生出点不妙的感觉。

&ep;&ep;分的宅子是这副鬼样子,那所谓的大片田地,恐怕也不好指望。

&ep;&ep;初夏隐约有些闷热,可在这宅子里,问荇却莫名感觉到浑身清凉。

&ep;&ep;弄清楚屋子的布局后,他将不算多的银票收好,打算出去看看自己分到的那些地。

&ep;&ep;问荇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好奇的村民朝他东张西望,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探寻,还有些鄙夷。

&ep;&ep;“听说了吗,就是这小子,克死了柳家公子啊!”

&ep;&ep;“啧,我家有人在柳家帮工,据他说这赘婿脑子不太聪明,又被柳家人扔到我们这鬼地方,可怜呦。”

&ep;&ep;“你小声点,没看到人家过来了吗?”

&ep;&ep;问荇还穿着守孝时的一身白衣,路过这群邻里时,权当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ep;&ep;他生得虽然有些薄情,但胜在好看,此刻无视掉乡亲们的碎嘴,反倒噎得其他人说不出话。

&ep;&ep;“果然是傻子,连话都听不懂…”

&ep;&ep;他走了一段路,听到背后非常清晰的嘀咕声。

&ep;&ep;“别说了。”终于有心软的小姑娘出声,“人家刚死了夫郎,你们在这说这些,小心亏损阴德。”

&ep;&ep;“他和柳少爷又没真感情,你个丫头片子,瞧见长得好的就挪不动眼了,就这点本事。”

&ep;&ep;但提到鬼神,众人好歹严肃了些,纷纷作鸟兽散。

&ep;&ep;问荇朝着来时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冷冽下来片刻。

&ep;&ep;他在曾经那个世界,好歹也算是家里最未来可期的少爷,只有人敢在背后说他心思深沉,没人敢当着他面这么明目张胆。

&ep;&ep;才来这里不到十日,就被奚落了这么多次,这些人的口无遮拦,他一笔一笔全都会记下来。

&ep;&ep;可现在,重要的还是其他事情。

&ep;&ep;柳家给他分了十亩地,他在当地也算得上小康,不过他已经做好了里面只能有一半可用的准备。

&ep;&ep;问荇初来乍到还得问路,可相亲邻里都防着他,问了好几个人,才有个心好的大婶指了路,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ep;&ep;“那地很邪门,多年下来经常遇着怪事,问小哥,你可得小心啊。”

&ep;&ep;问荇心下暗沉,知道自己不妙的预感要应验了。

&ep;&ep;分的田离他家倒是不远,找到路后他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自家田地,还有远方隐约出现的鼓包。

&ep;&ep;好像是个乱坟岗。

&ep;&ep;问荇:…

&ep;&ep;完了,身上的伤又开始疼了。

&ep;&ep;他的田边上怎么是坟冢啊!!!

&ep;&ep;问荇维持住呼吸,加快步子走上前去。

&ep;&ep;他看得没错,这确实就是坟冢,紧紧挨着自家田地,只靠一道若有若无的沟壑隔开。甚至有些不安分的孤坟,已经跑到了自家地里来!

&ep;&ep;而且其他人的田布局方方正正多见,柳家给他的田最大那块更像长方形,几乎是贴着坟冢而建,大部分田地都均匀地离这片坟很近。

&ep;&ep;这下好了,他本来想着要是拿的田贫瘠,好歹可以卖了换五亩好田专心种。可这坟冢边上的地但凡有半点距离隔开就算了,现在却和坟冢紧紧连成片,还是一大片,实在难办。

&ep;&ep;江安镇气候温和,其实土地不是紧俏资源,村里人对他态度恶劣,保不齐他们随便造谣些,这片地产的粮食都不愿有人要,更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ep;&ep;问荇越想,心越沉下去。

&ep;&ep;可他还是不死心,沿着沟壑的走向,仔仔细细审视着这片他仅有的资产。

&ep;&ep;找了半天,问荇发觉地契上大部分内容都在这,可还写着约莫有两亩多零散的地没挨着坟冢,肯定是可以耕作的,柳家没给他留死路。

&ep;&ep;至于挨着坟头那八亩实在棘手,但后面他劳作能力上去,把它们和混进来的坟划开再种作物,自然不是不能用,暂且先放着吧。

&ep;&ep;两亩地,暂时养活一个成年男性倒也足够。

&ep;&ep;八成地是给死掉儿子的阴地,两成是给他这活人赘婿的普通田,倒还真符合柳家的风格。

&ep;&ep;只是他站稳脚跟的基本盘从大宅加上十亩地,变成了破屋和两亩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点银票是真实的。

&ep;&ep;他应该感谢柳夫人没给自己塞纸钱,问荇苦中作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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