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曾经带给温禅万丈暖阳,也曾让他坠下深渊。

&ep;&ep;温禅真是怕极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情感,像洪流一般,他以一人之力死死守在堤岸处,只要稍一挪动脚步,洪水便会顷刻决堤。

&ep;&ep;可越克制越痛苦,这种疼痛来自心底,无法治愈,无法拔除。

&ep;&ep;他走的很快,冷风呼呼的打在脸上,也丝毫不觉,一会儿的时间,竟走到了正在找玉佩的阿福身边,寒意很快就将他骤升的体温降下去,连呼吸也慢慢平稳。

&ep;&ep;待温禅觉得自己的情绪复平之后,才开口说话,“阿福,玉牌我已找到,你无需再找了。”

&ep;&ep;正在埋头苦寻的阿福听见自己主子的声音,当下便从茫茫雪地中直起腰来,惊道,“殿下,你为何不先进暖阁?身上还是湿着的,可不能久经风吹啊!”

&ep;&ep;“我们一起进去。”温禅的声音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来方才情绪有过激烈的起伏。

&ep;&ep;叫上阿福一起折返回暖阁时,梁宴北已经不再那地了,暖阁内私会的两人也匆忙逃走,除却温禅自己抠出的两个小洞,什么也没留下。

&ep;&ep;屋内比外面温暖许多,两人刚坐不久,琴棋和书画便带衣归来,阿福拿了衣物到暖阁外面穿,温禅独自一人在里面。

&ep;&ep;把身上的衣物里里外外都换了个干净,当蹬上一双干爽的锦靴时,他才终于没再感觉寒意侵体,这次无端而来的祸灾,回去必然会让他小病一场。

&ep;&ep;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ep;&ep;待温禅整理换下的衣物时,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玉牌好像真的不见了!

&ep;&ep;他先是将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什么都没摸到,又去湿衣裳,来来回回抖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块巴掌大的玉牌。

&ep;&ep;原本只是为了骗阿福随便找的借口,却不想现世报来得这么快,方才还跟阿福说找到了,如今又不见了,该怎么解释呢?

&ep;&ep;温禅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死心的又把衣裳翻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无端生来一股怒意,把衣服摔在地上。

&ep;&ep;阿福和琴棋书画三人在门口候了好一会儿,才见温禅推门出来,阿福见他衣裳都已经换好,暗暗松了一口气。

&ep;&ep;然而见主子站在门旁没有动作,阿福便忍不住开口催促,“殿下,咱们该去赴宴了。”

&ep;&ep;温禅不吭声。

&ep;&ep;阿福是自小跟在温禅身边长大的,平日里又善于察言观色,对温禅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眼下见他不说话,就立即改口,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可是有何处不满?”

&ep;&ep;温禅咂咂嘴,“那块玉牌……”

&ep;&ep;“那块玉牌,殿下不是找到了吗?”阿福接下后半句,而后慢慢试探问,“难不成又丢了?”

&ep;&ep;温禅立即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心道阿福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ep;&ep;接受到赞扬目光的阿福一时泛起愁来,他真的很想问殿下一句,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个贵重东西丢了又捡,捡了又丢的?

&ep;&ep;可是求生欲让他说出了另一番话,“那定是掉在这暖阁周围了,奴才这就帮殿下找找。”

&ep;&ep;“恩……”温禅淡淡的应一声,为了挽回自己一丝丝面子,他道,“我也一起找。”

&ep;&ep;“殿下不可!你金贵的手可碰不得这冰天雪地!”奴才还在,哪有主子满地找东西的道理?阿福几乎是立即就出言阻止,“方才才沾了冬水,若是再冻坏了手,奴才真是十条命也不够谢罪啊!”

&ep;&ep;“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找到东西才能快些去赴宴,若是迟了,父皇定然要教训我,莫要在多话了。”温禅抬了抬手,示意他闭嘴,而后走下小阶梯,直奔着窗子边去。

&ep;&ep;暖阁周围都是齐及脚踝的冬草,铺天盖地的大雪也阻挡不住他们的绿意,茫茫白色中带着点绿,远远看上去赏心悦目。

&ep;&ep;可是找东西时,就不那么简单了,玉牌有些分量,若是掉在地上,极有可能掉进草堆中,所以要找的话,就要把草拨开,温禅也怕动手,就用靴尖扒来扒去。

&ep;&ep;阿福看他还真动起手来,拦又拦不住,便着急的对琴棋书画小声道,“咱们寻快点,千万不能冻着殿下。”

&ep;&ep;两个护卫自然也心知这一点,三人立时动身,分别散在暖阁周围找。

&ep;&ep;事实证明,就算多了份力量,该找不到的东西还是找不到,四人把冬草翻了个东倒西歪,愣是没看见玉牌的一点踪迹。

&ep;&ep;温禅找得有些累,鼻尖上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站在空地上自言自语,“难不成是我出殿的时候根本就没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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