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重关,云霄雪泻,犹有行人来去。”

说到这里,老大爷佝偻的后背都挺直了些许。

他深呼了一口气。

视线一偏,望着广场舞大妈:“我们既然相互结拜为兄弟姐妹,我便不会在意你说过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三姐。还有,你记得吗,大王从来不会强迫我们,”最后的话似乎有着指责的意味。

不经意间捏紧按在拐杖龙头上的手掌后又松开,老大爷的视线饱含深意。

话音一落,吴老六向后退了半步,整个身子很自然的没入到了墙角阴影中,下一刻,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

“这家伙已经完被洗脑了,你说是不是啊老五,哈哈,哈哈……哈、……哈、……老五?”

得不到回应,广场舞大妈尴尬的转过身去,目光直接扑了个空。

原来就在二位妖魔谈话时,那个拿着巨大扫帚的环卫工阿姨,已经一边扫地,一边悄然的退场了。

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她。

“这家伙什么时候走的,”广场舞大妈心中闪过挫败。

“为什么这帮妖魔一个个都跟开了挂似的,明明我才是三姐啊,我现在连老六都快打不过了吧,这个老六……”

在原地纠结一阵,最终,广场舞大妈一生气一跺脚,也跟着钻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待李潇和一众妖魔离去后。

没过多久,数串脚底与瓦片碰撞的细微声音响起,接着就见无数黑影从天而降。定睛看去,原来是巷子里来了一队头戴斗笠,身着干练青色长衫的神秘人。

和李潇身上接近墨色的玄青不同,这些青衣人的衣服,颜色是如竹叶一般的翠绿色。

敢在城中如此高调,这些青衣人显然有着几分本事。

他们同样像是出自某个大势力,本身有着极为明确的分工。就见其中几人走上前去,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双白净的手套,他们来到已经汇成一滩的血泊前,看着一众断成两截的尸体,斗笠下的面容毫无变化,而是蹲下身,仔细的将地上的尸体来回翻看。

过了一会儿,这些人纷纷站了起来,各自走到为首的青衣人耳边嘀咕几句,说完又退到了后方。

等所有人报告完后,为首的青衣人也同一时间收回了看向不远处墙壁的视线。他朝身后挥了挥手。

接着,几团肉眼可辨的气体喷薄而出,如雾如烟,环绕在他们的周围,脚尖轻点,身如鸿雁一般腾空而起,只在巷子两侧的墙壁上稍微借了几次力,也就是几个提纵的功夫,已经回到了高墙的顶端。

这些青衣人们突兀的出现在了巷子里,经过一番勘察后,又飘然的离去。

不过这个黑夜注定不太平静,青衣人的到来,并没有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又过了片刻,身穿衙役服饰的一帮城门守卫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见到满地尸首,以及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案发现场。

带头的捕头却没有什么表示。而是目光在周围的墙壁上移动,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准确的说是一枚符号。

这位姓林的中年捕头,在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撤吧,等下叫收尸人来收尸就好了。”

“遵命!”

衙役们赶紧应到,随后转身离去。

“嗯?”正要跟着离开的林捕头一顿,斜了一眼一个还站在原地的衙役。

“阿平,走了。”被喊到的青年撅着眉头,坚毅的五官还算耐看。和别人家的衙役服不同,他的衙役服显得很干净,若非边缘处已经被浆洗到发白,还让人误以为是一件崭新的衣服。

青年此时似乎正在思索着事情,被林捕头一打断,只能无奈回道:“可是叔父,这件案子如今疑点重重……”

“你这臭小子,都跟你说了,在公共场合要称呼我的职位。”都不等话说完,林捕头飞起一脚踹在衙役的屁股上,不过没什么重量。但青年还是配合着一阵呲牙咧嘴。

其他衙役都知道这是叔侄间谈话,一个个懂事的没有停留,甚至脚步快了几分。

他们三三两两的打着哈欠,也是一夜未曾合眼,马上天就快亮了,还需要他们去伺候城主,衙役这份工作虽说是吃着官家饭,可也不是那么好做啊。

随着衙役们离开,这条宽大的巷子再次恢复了冷清。

青年看着眼前这位自己父亲的弟弟,虽然是他的叔父,但因为没有后人,所以实际上,叔父一直将自己视如己出:“林捕头,要是城主大人追问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林捕头心头一乐。

“我觉得还要继续查下去!”

林捕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他道:“那你去翻翻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公文。”

话音一落,眼见青年真的照做,朝着一众尸体走去,林捕头顿时一阵头大。

“不是干刑侦的命,偏偏害了刑侦的病,老刘老马那几个经验老道的仵作都翻看过了,要是有什么线索,早就给翻出来了,还等着你这个生瓜蛋子去有新发现?”人到中年的林捕头,头一次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还不是因为公务操劳而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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