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在大街上脚步匆匆,心里想着只有今天能赚银子,没注意路过茶馆时,被伙计给瞧见了。

伙计连忙冲进屋中告诉掌柜的,“出现了,那个人出现了,他刚从咱门口路过了!”

掌柜听见这个消息眼睛都绿了,“你确定是他?真的是他?”

“是!绝对是,小的拿脑袋担保!”

“那你还不跟上去……我这就起来告诉小公爷,哎哟,我的老腰……”

掌柜劳累过度,整整掉了二十斤,睡觉骨头都咯床。

他这大半月四处打听此人消息,能隐约摸到线索,却根本捞不着人影啊!

小公爷已经吩咐长随到内务府报名,真准备把他阉了送进宫!

如今此人再出现,他爬也要爬去把消息告诉给小公爷的!

云漓自当不知这边儿已经开了锅。

她寻了一个斗蛐蛐儿的小场子,仍旧压三把,赢了二十两就准备走。

可她刚一起身,就发现此处被一群人给围了。

围她的不是衙门中人,更似某个府邸的家丁,各个手持棍棒长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云漓疑惑之时,一位年轻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五官俊逸如玉,一身清尘白衣,面容挂笑,一双桃花眼比女人还媚气三分。

手中握了一把二十四骨象牙扇价值不菲,锦绣短靴上的金丝非丝,而是纯金的线。

整个人打眼看去明晃晃的俩个字:有钱。

宇文谦也打量着云漓,还俯身想看看帽檐下的一双眼睛,“兄弟让我这一通好找,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云漓蹙眉道:“我向来不赢人倾家荡产,二十两输赢,至于?”

“和输赢无关,只想和小兄弟交个朋友而已。”宇文谦坐了常六儿搬来的椅子上,手中还端了茶碗。

云漓:“……”

交朋友?怎么和仙界纨绔台词一模一样。

“没兴趣,恕不奉陪。”

“别担心,只想见识一下兄弟逢赌必赢的手段,没有别的意思。”

宇文谦眼神笑弯弯,看得出他是真心好玩。

云漓却不肯依,“你想看就看?我凭什么让你看?”

掌柜的从人群中钻出来,“这是我们小公……小主子,他不信我说您逢赌必赢,认为我在说瞎话,小兄弟还是露两手吧?”

云漓认出瘦脱相的茶馆掌柜,心中顿时明白了。

肯定是掌柜拿她邀功讨好,现在才寻到她的人。

如此说来,面前这纨绔就是夜丰烨的死党宇文谦?!

怎么这么倒霉?

貌似不好脱身了……

云漓从兜里拿出琉璃莲,边吃边想怎么逃。

她眼神不动地盯着掌柜看,突然阴恻恻地笑出了声。

掌柜的一个激灵,“小兄弟这般看我作甚?倒是陪主子耍两把啊。”

云漓慢悠悠地道:“我不肯和你搭伙坑钱,你就找人围我?斗个蛐蛐儿而已,设局害人就过分缺德了!”

云漓已把掌柜隐藏的秘密看了个透。

这家伙秘密不少,雾符天书都快把他大脸盘子遮满了。

“!!!”

设局?!!

宇文谦眼神一瞟,“你还敢干这事儿?”

掌柜头发丝都竖起来,“没有的事,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云漓一件一件地数出来,“你和梁大脚合伙,坑了王二麻子七十两,还让那瞎四眼故意装怂,骗李秀才把铺子都当了。”

“你还设局坑了三庆班的大青衣,逼他去伺候个八十岁的糟老头子……这么下作的人,恕我不愿与之为伍,抱歉了公子,恕我得罪了。”

还想坑她下药送给宇文谦?呸!

这段掌柜的内心独白太恶心,云漓自动忽略。

宇文谦的目光移向掌柜,仍旧笑眯眯,“蛐蛐儿没斗成,倒是听了一段大戏,你的演技挺好啊。”

掌柜的“噗通”一声跪下了,“爷,他血口喷人,我真的没干这事儿啊!”

这小子到底什么人?

怎么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啊?”

掌柜的跪下,抬头正见云漓的脸。

云漓顿时警惕,“废话,你看我不熟,也找不到我在哪儿啊!”

大哥是夜丰烨侍卫,宇文谦又是夜丰烨发小,难保之前遇见过,很可能会认出她。

宇文谦没理会二人斗嘴,看了一眼常六儿。

常六儿心领神会,立即带人去查。

云漓捧了蛐蛐儿罐要走,“今天说什么都不斗了,有机会再切磋斗技吧!”

“你走了,我怎么找你?”宇文谦还想留住他。

云漓撇了一眼掌柜,阴阳怪气,“京城谁不知小公爷是茶馆的幕后老板,想找谁能找不到?只是没想到您手底的掌柜这么脏。”

给姑奶奶找麻烦?

姑奶奶就让你更麻烦!

宇文谦眼神凌厉,掌柜的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说过啊!”

云漓满脸不屑地笑。

掌柜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宇文谦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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