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还是怕封万刚怒气上来,全家人跟着找他俩麻烦。封路凛心里有数,从入门起就护着风堂走,瞧他一对眼神全黏在门口栽遍地的海棠花上,才放心了许多。

&ep;&ep;入院堂厅里今日没几个串门的人,倒是大姑在。她抱着小鱼缸正在回暖,一见是封路凛穿了风衣入厅,惊得连忙站起来,朝里屋喊:“哎哟,都出来!凛哥儿回了。”

&ep;&ep;屋里上了槅子,铺雪白面纸,长辈脚边放着炉,烧出股好闻的焦糠味。年月深久,火焰将铜皮面烧出光泽,阴阳分黑,风堂瞅着像人隐在光影里的脸,感觉不太暖和。

&ep;&ep;风堂看内厅鱼贯而出三四个姑姨婆婶,有手上转念珠的,也有腕子带个镯的。发鬓或挽或揪,眼神直勾勾,打扮穿着比柳历珠还讲究。

&ep;&ep;“二姑,二婶,三……”

&ep;&ep;风堂在旁边懵着听完封路凛喊人,自己喉头一哽,又原封不动地照搬一遍。他念得又乖又认真,二姑一甩手里的麻将,朝封路凛笑道:“凛哥儿,这带的同事回来?”

&ep;&ep;“嗯,同事。”

&ep;&ep;“姑姑好,我叫风堂。”

&ep;&ep;二姑笑起来:“缘分!一个姓呐。”

&ep;&ep;风堂也跟着笑,没反驳也没应下来。

&ep;&ep;见都围着风堂东问西问,封路凛皱起眉,略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家里这群长辈没再吭声,端了凳子给他们坐,只说还有半个多小时,你爸估计就回来了。

&ep;&ep;封路凛抬头问道:“被叫出去了?怎么在这边还有公务?”

&ep;&ep;“有人叫么!你爸也难请,估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一个电话就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家里厨子干着急。今晚做点什么菜合适呢……”二姑说着,端盘蜜饯雪花果放风堂面前晃晃,“吃,咱封家什么都有,尽管让凛哥儿好好招待你。”

&ep;&ep;“我招待得挺好。”伸臂轻带了下风堂的后腰,封路凛扭头问他:“要喝水么?”

&ep;&ep;风堂老实回答:“有点渴。”

&ep;&ep;“我房间里有凉水,放点蜂蜜么?”

&ep;&ep;风堂听懂他的意思,站起来:“好,想喝甜的。”

&ep;&ep;他俩临走也没忘记端那盘蜜饯雪花果。

&ep;&ep;风堂吃得眉眼弯弯,说这怎么比我们那边儿北市场的核桃酥还甜啊。

&ep;&ep;封路凛望他的眼,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ep;&ep;风堂又老实交代,说北市场太远。怕你跨城给我买。依你的性子,我想吃什么,你不得穿城给我买去?

&ep;&ep;封路凛说:“那下次我往北出任务,一定给你带。”

&ep;&ep;回封路凛的屋,风堂简直被震惊了。

&ep;&ep;和外面的仿古装修不同,封路凛的房间除了家具之外,其他摆件零零散散,专门有个博古架放置着。

&ep;&ep;屋间有一榫头画案,云纹面心,上边本该放些字画墨宝,全被封路凛换成了一些机车配件模型,牙条灯挂椅背上,还披了条铃木sv的长毛巾。再往里走,罗汉床边挂了套制服,警帽放在上面,静静地等人来。

&ep;&ep;风堂扶着围子坐下来,“你这,古今结合啊。”

&ep;&ep;“家里装修成这样,没办法。我衣柜里还有八卦图呢,看么?”封路凛笑道,顺便抓了个摩托车模型塞他手上,“川崎小忍者,你那辆。”

&ep;&ep;风堂夸赞道:“酷啊,你这蓝得真好看。”

&ep;&ep;他才上封路凛的床,舒服得心痒痒,“你就睡这这床长大的?我都看困了。”

&ep;&ep;“这是午休用的,大床在里屋。”封路凛伸手摸他的脸,往嘴里喂一块蜜饯,“你昨晚没休息好吧,进去睡?”

&ep;&ep;“嗯……行。封叔也还没回来。”风堂起身,看着封路凛踩凳子上给他拿柜里的被褥出来铺好,又跟着走进里屋。

&ep;&ep;里屋不大,就一张床,左右和后面装着围栏,仍然是仿古样式,由小木做榫攒接而成,用材并不显厚重。他钻进床榻上,瞅见内里围栏上还拿小红笔歪歪扭扭涂抹了个“81”,旁边三个火柴人,小声问:“这个’81’……是当兵的意思吗?”

&ep;&ep;“嗯,又想当兵又想当警察,后边儿就进了武警。这三个小人,”封路凛跟着坐下来,顺风堂的手指认真地看,“是我、我爸、我妈。”

&ep;&ep;风堂心想还不只是自己小时候有在家具上涂写的习惯,又问道:“那这个’lzq’,是谁的缩写?”

&ep;&ep;“我妈啊,她叫路珍琪。我跟你说过,我爸姓封,我妈姓路。我爸妈希望我以后凛然正气,为世人所敬畏,所以起名字叫’凛’。”

&ep;&ep;“还挺符合。”

&ep;&ep;风堂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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