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良阿嬷不说了,但还是举起喝了酒。余娴继续给她倒,怕露馅,遂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被劝住了,“这酒你顶不住,莫喝。”

&ep;&ep;余娴举起来敬她,“有个说法您听一听,倘若觉得?好便一起饮了。”她清了清嗓子,“一敬良阿嬷忠义侍主,一身?孑然,数载相伴……”她一顿,侧眸观察着良阿嬷,只见她笑着摇头不喝,又道,“二敬麟南光景无限,还吹冬风忆从前……”又是一顿,去看阿嬷,依旧是摇头不喝,她有些失落了,低声道,“三敬阿娘仗义,大街上管人?闲事?。”

&ep;&ep;谁知这打趣之言,良阿嬷却?颇为动容,不再笑了,举起酒杯,“敬夫人?仗义。”

&ep;&ep;余娴和春溪齐齐愣住,见她神?色端然,前者赶忙举杯同?敬,“敬阿娘仗义。”

&ep;&ep;两人?一同?将酒饮罢,余娴便有些头晕眼花,她才喝了一杯,还没问出东西来,怎么就晕了?是没吃菜的?缘故?想罢,赶忙低头吃了几口饭,硬顶着眼皮问阿嬷,“为何敬阿娘仗义便要喝了?”不知怎的?,她脑子犯晕,就将目的?直接问了出来,“玉匣传言说,高官暴毙,阿嬷可知那高官的?家眷都去了哪?说阿娘仗义,是阿娘将他们安置了吗?”

&ep;&ep;春溪震惊,心道完蛋了,小姐必然是醉了,竟一点不讲究个递进,这般直白地就问出来。那解酒汤怎一点用都不顶?还是说,这酒真的?太烈?春溪看向?良阿嬷,她正凝睇着余娴叹气,手边的?酒还一口没落下。

&ep;&ep;春溪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埋头又扒了几口饭。

&ep;&ep;余娴已经开始耍起无赖,跑到良阿嬷身?旁,蹲在她身?边,揪住她的?袖子摇晃,“阿嬷,你告诉阿鲤,阿鲤绝不让阿娘知道阿鲤知道了……”这话有点绕,但确实是醉酒之人?能说出的?。

&ep;&ep;良阿嬷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阿鲤,你能听清阿嬷说话吗?”

&ep;&ep;余娴用力点头,仰起那张红彤彤的?俏脸笑,“阿嬷要告诉阿鲤了吗?”

&ep;&ep;良阿嬷点头,对她说,“阿嬷不知道你今日?来问,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撺掇你,但阿嬷跟你说,无论谁在查玉匣的?事?,无论将来你不慎查到了什么,谁跟你说什么,你都绝不要信。此酒名濯心,此酒饮后,我的?这番话你绝不会忘。你既然喝了,便要既濯心,也不要忘记今日?敬你娘仗义的?这杯酒。”

&ep;&ep;“你必须记住,必须相信,你那冤种阿爹浩然正气,顶天立地。”

&ep;&ep;“而你阿娘,她是真正的?英雄。”

&ep;&ep;第26章姑爷看了不得美死

&ep;&ep;掷地有声的两句话,落到醉了酒的余娴耳中,只觉得一股豪情激昂被强灌入脑,模糊间,瞧着眼前这个阿嬷不再是良阿嬷,而?是溯洄史之苍澜的逆旅人,她的面容逐渐被激流削回了年轻模样,眼神?中的壮阔激流不歇地涌动,那是余娴不曾见过的坚毅。

&ep;&ep;余娴好像明白,这?份坚毅,就是属于良阿嬷的特立独行。

&ep;&ep;所有人都觉得阿娘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外?公叱责阿娘携陈家归顺朝廷,大哥怨恨阿娘不拿玉匣救祸,知道传言的人背后对阿娘当年献宝媚上以救阿爹的事指指点点,就连阿娘自己也叹罪孽深重,身为?阿娘的女儿,听到她这?样说自己时,同样立即相信了,还自以为是地包容阿娘犯错。唯有良阿嬷坚定地说,“你阿娘,是真正的英雄。”

&ep;&ep;她到底曾见证过怎样的传奇?又与阿娘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余娴歪着脑袋,酡红的脸上,一双明眸炯炯有神?,“阿娘是真正的英雄,阿嬷也是阿娘的英雄。”

&ep;&ep;良阿嬷凝视着她,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逐渐握紧,“那你告诉阿嬷,你为?何要知道这?件事?”

&ep;&ep;余娴觉得肩膀被捏得很痛,但阿嬷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便不呼痛,迫使自己认真想了这?个问题。

&ep;&ep;“起初,是想让阿娘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害怕,想着等我查到了,便站在她面前同她说,这?没什么,好让她不再终日?惶惶。后来,我察觉外?公和阿娘不睦也与玉匣有关,便更想帮阿娘解开心结,同外?公和好。如今,传言肆虐,太多?人觊觎玉匣,但我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所以我要查清真相,保护阿娘,安抚阿娘。”

&ep;&ep;良阿嬷重重点头,“好。阿嬷可以给你要的线索,但阿嬷不会直接告诉你,因为?实在不清楚你到底有几分坚定。你要让阿嬷看到你的决心。”

&ep;&ep;“我的决心?”余娴疑惑,“怎么看?”

&ep;&ep;良阿嬷抚着她的手,“你若愿意追着奴婢给你的线索,一直走?下去,不论查到怎样可怖的往事,牵扯到怎样复杂的内情,不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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