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罗让浑身一震,而后僵硬地退后一步:“刘叔。”

&ep;&ep;刘忠义慈爱道:“叔不怪你。”

&ep;&ep;罗让低下头,把手上另一瓶完好的白酒递给刘忠义。刘忠义笑呵呵收下,看了看牌子,直夸罗让孝顺。

&ep;&ep;“就这点爱好。”刘忠义回头,对马鞍子与黄俊生说,“小罗心里记着我,哈哈。”

&ep;&ep;两人连连点头。

&ep;&ep;马鞍子顺势道:“刘总,二爷从小腼腆,这是跟您认错了。”

&ep;&ep;刘忠义哈哈大笑:“我看着长大的,能不知道?”

&ep;&ep;罗让低声道:“刘叔,我累了。”

&ep;&ep;刘忠义喊道:“俊生。”

&ep;&ep;黄俊生上前:“楼上二爷的房间没动过。”

&ep;&ep;刘忠义大力地拍了拍罗让的肩膀:“先去歇着,晚上咱们爷俩再好好合计合计,把小人给揪出来!”

&ep;&ep;罗让点点头,黄俊生便招来一个服务生领路,带他上楼去了。

&ep;&ep;等罗让背影消失不见了,马鞍子和黄俊生对视一眼,马鞍子凑上前来,小心问刘忠义:“刘总,二爷就这么回来了?”

&ep;&ep;刘忠义道:“小罗一身是胆,智谋不足,又重情义。我待他比郭留文待他更好,用三年时间,换回一个忠心耿耿的骁勇大将,这笔买卖值不值?”

&ep;&ep;马鞍子心说您直说罗二是个二百五不就成了?他堆起笑,竖大拇指:“值,太值了。”

&ep;&ep;黄俊生也点头道:“刘总的用人之道是很高明。”

&ep;&ep;刘忠义自得道:“论看人,我比乔四高。”

&ep;&ep;乔四还想派罗让来杀自己?明天他就认罗让作养子,气死那个老王八蛋。

&ep;&ep;马鞍子看着刘忠义得意的模样,心里却在纳闷,当年他特地交代过,要留郭留文一口气,就等着看罗让与刘忠义反目成仇,好从中渔翁得利。可看今天罗让的模样,怎么像是对郭留文的死因一无所知?亏他还放了一些流言出去,竟然让刘忠义几句话就瓦解了。

&ep;&ep;果然是个二百五,马鞍子恨恨地想。

&ep;&ep;楼上。

&ep;&ep;房间里一片漆黑,罗让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出现异常的红点。这意味着房间里没有针孔摄像头。

&ep;&ep;这时他收到吴大成的短信,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ep;&ep;他把短信删了,拉开窗帘,在阳光的刺激下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深色的瞳仁冷得像冰。

&ep;&ep;他仿佛一个等待狩猎的捕食者,专心地等待露出獠牙的机会。

&ep;&ep;手机响了,来了个电话。

&ep;&ep;他接起来,情绪尚未转换过来,声音中隐隐有肃杀之意:“你好。”他说,“什么事?”

&ep;&ep;对面,余希声一愣,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打错,才重新把手机贴到耳旁。

&ep;&ep;“罗让?”他迟疑问道,“你在忙?”

&ep;&ep;罗让一愣:“余老师?”

&ep;&ep;余希声笑道:“嗯,想起你的事,打电话问问你。”

&ep;&ep;罗让严肃道:“余老师,现在暂时不方便找你,咱们要测试我是不是同性恋,还是改天吧。”

&ep;&ep;余希声呆了呆。这件事虽然重要,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他打电话给罗让,只是想问后者安顿好没有。

&ep;&ep;罗让见他没声儿了,想了想,更加严肃地说:“实在不方便见面,就电话里说吧,你说完,我可以体会一下心里的感受,这样就能作出判断了。”

&ep;&ep;余希声道:“说什么?”

&ep;&ep;“说……”那三个字在罗让舌尖滚了一圈,终究没能说出来。罗让一想余老师跟自己说那三个字的场景,浑身的细胞都发烫了,“砰”一声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心也狂跳不止。

&ep;&ep;也许不用试了。

&ep;&ep;罗让想着,“砰砰砰”地撞起墙来。

&ep;&ep;余希声正诧异着:“怎么不说了?你要我说什么?”

&ep;&ep;罗让额头滚烫,浑身冒汗,张了张嘴,嗓子完全哑了:“就……”

&ep;&ep;余希声:“你说。”

&ep;&ep;罗让咳嗽一声:“你懂的。”

&ep;&ep;“哦。”余希声觉得这三个字很简单,虽然感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说这三个字,但罗让都这么祈求了,他自然要答应了。

&ep;&ep;罗让期待地竖起耳朵。

&ep;&ep;不用试了,他想,等余老师说完,他就顺势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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