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梦里他才会让我跟他走。”

&ep;&ep;委委屈屈一句话,像千万把刀子在他心上剐。

&ep;&ep;他心痛如绞地摊开掌心,小心翼翼地说:“你摸摸看,是温的,这是真的,不是梦。”

&ep;&ep;姜郁将信将疑地探出手碰了一下,冲他笑,接着用双手捧住,安静了下来。

&ep;&ep;她没有再说话,也没力气动了,知道是他,便把自己安心地交给他,只是一直攥着他的手不松手。

&ep;&ep;席漠燃沉默着,神色隐匿在阴影里,无声把她的鞋拎出来,又给她穿上。

&ep;&ep;她的鞋刚才被他粗暴地扯坏了,拉链怎么都拉不上,他试了几次都不行,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ep;&ep;在命悬一线时仍能从容握枪的人变得焦急又无措,忍了片刻,扭头到旁边吐了口气,仍不能平静,垂着头,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姜郁,对不起。”

&ep;&ep;他该早点回来的。

&ep;&ep;早点回来,她不会这么伤心。

&ep;&ep;姜郁困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还有脸上难得的慌乱。

&ep;&ep;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舔了舔干燥的唇,怯生生地说:“席漠燃,我冷。”

&ep;&ep;冷。

&ep;&ep;席漠燃回过神来,利索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在她大衣外面裹了一层,把她抱进了车里。

&ep;&ep;他启动车子,打开空调,姜郁暖和了,闭上眼睛歪头睡觉,脸朝窗,颈线完美,耳坠和头发交缠在一起。

&ep;&ep;席漠燃百感交集,认真端详着她的侧脸,伸手动作轻柔地把她的耳坠和头发解开。

&ep;&ep;不同于刚才的野蛮粗鲁,此刻的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ep;&ep;耳坠脱离几缕青丝,他不舍得抚弄她的眉梢,更不舍得叫她的名字,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看到天上下起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