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我只完成了四十九页半,今天早上起得迟,也没有来得及补完。”

&ep;&ep;缘杏这话说完,道室内悄无声息。

&ep;&ep;北天君看了她一眼,先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缘杏的功课,大略翻了翻。

&ep;&ep;然后,他放柔了声音,轻抚缘杏的脑袋,道:“没有关系,身体要紧,若是累了,可以早点休息。”

&ep;&ep;“???凭什么?!”

&ep;&ep;听到北天君对缘杏截然不同的态度,煈捧着手当场崩溃了。

&ep;&ep;他惨叫道:“为什么我没完成就要挨打,师妹没完成不仅没事,还可以早点休息?!这不公平!”

&ep;&ep;北天君冷笑一声,将两人的作业举起来给他看。

&ep;&ep;“你看看你师妹的字,再看看你的!你师妹写的是小楷,比你写的小一半有余,你师妹即使没写全五十页,写的量也是你两倍了!你还好意思谈公平?”

&ep;&ep;两份作业端端正正往眼前一摆,高下立现,煈哑口无言。

&ep;&ep;他甚至觉得师父说得还轻了,师妹的字,居然看着只有他四分之一大似的。

&ep;&ep;北天君似笑非笑地道:“你真该看看你师兄当年的作业,好好学着点。”

&ep;&ep;“什么什么?那家伙也抄过心法?”

&ep;&ep;得知羽师兄当年居然也写过一样的功课,煈当即被激了起来。

&ep;&ep;他立即道:“让我看看!”

&ep;&ep;不过,说是这样说,煈语气还是有些不服:“不就是抄写吗,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ep;&ep;而这时,听到羽师兄也抄过心法,缘杏眼睛一亮,也起了兴趣。

&ep;&ep;她不好意思直说,但同样期盼地望着师父,一双圆圆的眼睛,充满了想看的意思。

&ep;&ep;北天君看了看他俩的反应,勾唇,探手一伸,就凭空抓出两本册子来,一人一本递给缘杏和煈。

&ep;&ep;北天君道:“羽儿当年自己装订了册子,你们自己看吧。”

&ep;&ep;缘杏期待地翻开。

&ep;&ep;只见满页都是漂漂亮亮的楷体字,每一个字的大小、字距都一模一样,每行每列,对得整整齐齐,很难想象一本抄写竟能如此赏心悦目,不像是手写,倒像是用印刷雕版印的。

&ep;&ep;缘杏往后翻翻。

&ep;&ep;每一页内容不同,但字体、风格都与前面如出一辙。

&ep;&ep;公子羽一手字写得极好,正所谓见字如见人,光看字,根本猜不到他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只觉得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ep;&ep;缘杏看得痴了。

&ep;&ep;旁边的煈也是半晌无声。

&ep;&ep;良久,他才不甘心地说:“这还不是因为他入师门时就比我们大了几岁,等我和他到一样的年纪,定能写得比这个还好!”

&ep;&ep;“哦?”

&ep;&ep;北天君扬眉,半真半假道:“那我拭目以待。”

&ep;&ep;煈这回似乎是认真的。

&ep;&ep;大约是羽师兄当年的作业让他受了刺激,接下来几日,煈做功课果然刻苦多了,再没有偷工减料,虽说肯定比不上羽师兄当年细致,但比起之前,已是天差地别。

&ep;&ep;北天君嘴上不说,却将种种都看在眼里,对此喜闻乐见,倒是歇了几天戒尺,不仅没再打他,时不时还鼓励几句。

&ep;&ep;不仅仅是煈,就连原本课业就写得不错的缘杏,看了公子羽的本子后,都不是全无触动。

&ep;&ep;缘杏早就晓得,公子羽连她哥哥都能胜一筹,定是个相当出色的人,但真正入眼,感觉还是不同。

&ep;&ep;尤其是两人写的是相同的东西,成果却大为悬殊,更让人有所反思。

&ep;&ep;于是,缘杏也比过去更努力了三分。

&ep;&ep;缘杏对大师兄公子羽百般在意。

&ep;&ep;她走在路上,就会去看看有没有大师兄的身影。

&ep;&ep;路过玉树阁,也会往楼上看一眼,瞧瞧大师兄在不在阁中。

&ep;&ep;每日上课,缘杏也会在师父到来前惴惴地等待,期待大师兄今日会不会从门中进来。

&ep;&ep;这些都是缘杏无意识的举动。

&ep;&ep;但,饶是她这般期待,公子羽本人并不常与他们一起听课,因此没那么容易出现。

&ep;&ep;公子羽比他们早入师门好几年,又较为年长,进度远远胜过缘杏和煈,平时都由北天君单独授课,与他们的行程错开。

&ep;&ep;大师兄若是现身,通常是北天君让他过来,认为他可以指点师弟师妹。

&ep;&ep;正因如此,缘杏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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