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府的马车上,安国公主将心中的疑问问出:“皇后所说之事,也是驸马安排好的?”由她率先发难,问责曹国舅,是他们一早便商量好的。

&ep;&ep;曹国舅联合赵瑧,勾结北魏一事,虽然方镜辞并未明说,但是她也猜到了一二。是以方镜辞当场拿出曹国舅与赵瑧的往来书信,她并未觉得惊奇。

&ep;&ep;但顾雪茵站出来指正曹国舅,则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ep;&ep;方镜辞摇了摇头,“我与皇后并无私下接触过。”所以这件事并非他事先安排。

&ep;&ep;说着,他又是轻轻一笑,笑容里包含了几丝无奈,“我原本准备了别的证据。”单凭曹国舅与赵瑧的书信往来,便想坐实他勾结北魏的罪行,到底还是有章勉强。只怕曹国舅仗着赵琦对他的信任,多言几句便能将自己的嫌弃降到最低。

&ep;&ep;为了能彻底扳倒他,方镜辞花了不少功夫,收集了大量证据。

&ep;&ep;只是谁曾想,顾雪茵会突然出手相助。

&ep;&ep;她是阿暖的姐姐,所说之话,自然比任何证据都令皇帝信服。

&ep;&ep;——即便那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ep;&ep;可事关阿暖,单凭她一面之言,赵琦还是信了。

&ep;&ep;安国公主微微叹息一声,“虽说曹国舅终于罪有应得,但我心中着实高兴不起来。”倘若他是因勾结北魏、祸乱大庆之罪论处,那么也算是罪有应得。但偏偏是因为阿暖……

&ep;&ep;“殿下多虑了。”方镜辞深知她未说出口的担忧,“陛下如今早已不是依赖曹国舅的稚子,他明是非,辨善恶,知人善用,人尽其才,想来也是被后世称赞的明君典范。”

&ep;&ep;“希望如此。”安国公主揉着眉心,“可我有时候反倒希望他能向从前那般,无忧无虑。”即便是闹着雨天要盖什么登天梯,被自己忽悠两句,便也会打消这个念头。

&ep;&ep;方镜辞伸手让她躺在自己膝上,抬手轻轻为她按着额角穴位,“陛下是大庆的帝王,倘若一直不谙世事、少不更事,只怕会引来有心人的利用。于国于家,都并非好事。”就像他一直以来对安国公主的忌惮,除了先帝驾崩之前可能会对他言说一二,只怕也少不了身边某章小人长久以来的灌输。

&ep;&ep;安国公主微微阖上眼睛,“身为安国公主,我自然希望他明是非,知善恶。但身为他的姐姐,我还是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喜乐,和和美美度过余生。”这段时日,每每闭上眼睛,她便会回想起第一次遇见赵琦的模样。

&ep;&ep;彼时他不过五六岁,长得瘦瘦小小,身为先帝幼子,却因生母早逝,宫人照料不用心,冬日里却还穿着一件单薄外衣。

&ep;&ep;可即便脸颊冻到通红,他脸上却仍带着暖暖笑意。

&ep;&ep;而如今的他,脸上笑意未失,却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温暖。

&ep;&ep;“我有时真的不知道,遇到阿暖,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ep;&ep;她微微阖着眼睛,像是梦呓一般,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ep;&ep;方镜辞为她按着额角的手微微顿住,而后俯身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ep;&ep;我不知阿暖于皇帝而言是幸还是不幸,但我却深知,能够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幸运之事。

&ep;&ep;第82章出征

&ep;&ep;曹国舅之事刚了,丞相顾鸿生便将请辞的折子呈上了永安帝的桌案。

&ep;&ep;折子在政合殿的桌案上被压了三天,没人知道永安帝到底是何态度。只知道永安帝难得去了一趟皇后宫中,于第二日早朝之上准了顾鸿生的请辞。

&ep;&ep;一时间朝中风向顿变。

&ep;&ep;皇后虽然德容无双,与永安帝相敬如宾,却也止步于“相敬”。如今宫中备受宠爱的乃是娇俏可人的端妃,就连其父都备受殊荣。

&ep;&ep;大庆并无立嫡不立长的规矩,端妃如今这般受宠,一旦有孕,只怕未来的皇太子之位便会花落她家。

&ep;&ep;是以宫中无人不吹捧端妃,她居住的崇华宫一时间门庭若市,而一宫之主的皇后反倒门庭冷落。

&ep;&ep;顾雪茵的贴身宫女为此愤愤难平,为看书的顾雪茵摇扇之时忍不住问道:“娘娘怎么如此心平气和?”她本是顾雪茵自家中带入宫中的婢女,与旁人相比,同顾雪茵多了两分亲近,却看不透她面上的冷静疏远。

&ep;&ep;端妃虽然备受宠爱,但皇帝也并非冷落皇后。只是皇后待人素来无甚热情,对待皇帝也是笑颜寡淡,往往皇帝来此,两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ep;&ep;顾雪茵却浑然不在意,翻了一页书卷,连眉眼都未抬,容色依旧寡淡无波。“做好分内之事,其他之事无需多言。”

&ep;&ep;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