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快亮了。

&ep;&ep;林括看着天色估计现在应该是早上5点过的样子,耳畔‘咚咚咚’的声音不止吵醒了他,楼上楼下都开了灯,林括依稀能听见楼层里有人被吵醒后不爽地咒骂,从户口本骂到了祖宗十八代。

&ep;&ep;他翻身下床,打开门。

&ep;&ep;家里没有开灯,虽然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但光线像是染了一层灰色,格外的压抑和渗人。

&ep;&ep;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p;&ep;耳畔不断传来毫无规则的响动,每一声跟闷雷炸响似的。林括站在原地,根据声音的音源,他判断这个声音的响动来自这个90㎡的家。在一些恐怖片惊悚片里,不知声源的声音总会吸引角色的注意力,但好奇就等于送命。

&ep;&ep;林括觉得此时所发生的和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好奇害死猫,正确的做法是回房间锁上门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但林括不得不去寻找声源。

&ep;&ep;他需要线索。

&ep;&ep;硬着头皮,林括循声找到声源,声源在厨房。这套两居室的屋子也只有厨房亮着灯,林括路过饭厅的时候顺手拿起扫帚用作防身的工具,然后才轻轻到厨房前。

&ep;&ep;他挑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位置停下,抬眸朝里看时,胃里顿时翻涌,身体200多万个毛孔无一遗漏地扩张,林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周遭的血液全部凝固,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因为视觉冲击而麻痹。

&ep;&ep;林枝拿着菜刀,正剁着肉。

&ep;&ep;林括注意到她脚边堆着几只野猫的尸体,其中一只猫花色泛白,林括记得,这一只猫在他们所在的小区流浪了许久,他还曾拿过家里的饭菜给它投过食。

&ep;&ep;菜板上的肉是什么,林括并不想知道。

&ep;&ep;可是……林括满腔疑问,可是,林枝不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吗?又是怎样把它们带回来的。

&ep;&ep;他不觉得自己的判断和推理有错,于是将目光落到林枝身上。

&ep;&ep;这一眼猝不及防和转过身来的林枝对上,此刻的林枝比昨天还要可怖,长长的舌头至少有十几二十米,就盘踞在尸体的另一边,细长的舌头上沾着毛发和血迹。

&ep;&ep;林括脑子要炸了,野猫是怎么死的,他也不想知道。

&ep;&ep;“哥。”因为舌头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去,林枝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早上好,我要给你煮饺子,可是家里没有肉馅了。”

&ep;&ep;说着她随手拎起一只野猫尸体,咚咚咚,拿菜刀剁起来。

&ep;&ep;林括很想来一句,你自己吃吧。不过好歹是忍住了,他冷冷道:“我的死亡密码不是被‘恶心死’。”

&ep;&ep;林枝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显然因为被林括发现自己可以试验死亡密码而愤怒,不过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道:“是这样吗?可我今天要排除的死亡密码是‘毒死’呢。”

&ep;&ep;林括往后退了一步:“可你每天只有一次排除的机会。”

&ep;&ep;林枝这下怒极了,她非常非常反感参与者占上风。她握着菜刀的手气得发抖,目光阴毒地盯着林括,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林括剁成肉酱。

&ep;&ep;林括胃里翻江倒海,他没再和林枝对望博弈,快步冲到厕所呕吐。他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一夜消化后只能干呕而吐不出任何东西。他没再难为自己,站在洗漱台前漱口洗脸。

&ep;&ep;林枝拖着舌头一直跟着他,眼里的怨毒如若有形状实体,林括已经死了千百回。

&ep;&ep;他就顶着这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站在洗漱台前通过墙上的镜子与林枝对视,看清自己身后那张写满‘我要杀了你’表情的脸时,林括面上虽不显但暗自松了口气。

&ep;&ep;看来林枝虽然可以跳过寻找死亡密码的过程直接试验和排除死亡密码,但他也是可以化解的。就在刚刚,林枝是抱着要林括吃下她剁碎的肉馅的目的以验证林括的死亡密码是否是‘毒死’,但她剁肉糜的举动在无形中也会试验出其他的死亡密码,例如‘恶心死’、‘吓死’、‘吵死’等等。

&ep;&ep;林括便率先抛出一个死亡方式,让自己幸免‘毒死’这个死法。而且当林枝用掉每天的试验机会后就无法伤害他,所以此时才会想掐死他却因为无可奈何而愤怒。

&ep;&ep;当然,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只是做最后的挣扎,不过此时林枝的反应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ep;&ep;屋子里充斥着口水的腥臭以及浓烈的血腥,两种难闻的气体纠缠又互相成就,最后演变成一种无法言说的恶臭,林括准备躲出去。

&ep;&ep;他收回目光抬脚去自己的屋子,趁着林枝跟上来前‘砰’地关了门。林枝本就被他惹怒,林括关门的举动更让她暴跳如雷,她一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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