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目光下,两兄妹饮尽了酒盏中的雄黄酒。

&ep;&ep;两人刚在盘中搁下酒盏,方素又从桌台上拿起两条五色绳。

&ep;&ep;“这五色绳是我亲手做的,用青、红、紫、黑、黄五色线编成。《抱朴子》中记述,将五色纸挂于山中,能召唤五方鬼神齐来,能护佑平安康泰。五色象征五行,有吉祥之意,你们把手伸给我。”

&ep;&ep;沈辞和秦烟俩人对视一眼,都不知方素这时闹哪一出,犹疑地分别向方素伸出手。

&ep;&ep;方素将五色绳,一人一条,分别拴在他俩的手腕上。

&ep;&ep;而后方素又给两人腰间分别系上了一个艾草香囊,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

&ep;&ep;沈辞的香囊上绣着五毒图案,而秦烟的香囊上绣着榴花。香囊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接成如意图案,做工还算精美。

&ep;&ep;方素告诉二人,香囊中有朱砂、雄黄、香药。

&ep;&ep;“佩上香囊,祛毒避害,不许摘下来啊,你们乖啊。”

&ep;&ep;方素满意地看着俩孩子乖乖由着她拾掇。

&ep;&ep;沈辞终于明白过来,母亲这是在做端午习俗,但这些玩意儿都是平常百姓家的长辈给小孩子做的,可他都二十好几了,秦烟也不是小孩子了。

&ep;&ep;沈辞的语气有些无奈:

&ep;&ep;“母亲,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做这些?”

&ep;&ep;“混小子说什么呢,在我面前,你们永远都是小孩子。”方素打断了沈辞的话,转身在桌台上收拾。

&ep;&ep;此时转过身背对着兄妹二人的方素已经眼眶微湿,她平复着心绪。

&ep;&ep;在这俩兄妹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远赴了西北战场。自己作为沈辞的母亲,秦烟的舅母,他们的长辈,在这些节日里从来没有照顾到这俩孩子。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她深知,这些年在西北,这俩孩子是不会过这些节日的。

&ep;&ep;而烟烟更苦,那么小就离了母亲,同父族又不亲厚,哪有长辈给她张罗过这些。

&ep;&ep;方素决心要把之前俩孩子欠缺的补回来,这是她一个女人唯一能做的了。

&ep;&ep;沈辞发觉了母亲肩膀微颤,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向前一步,双手扶住方素瘦削的肩膀。

&ep;&ep;“是,在母亲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沈辞嗓音软了下来。

&ep;&ep;秦烟抬起白皙的手腕,纤指轻抚了下色彩鲜亮的手绳,望向方素,

&ep;&ep;“谢过舅母。”

&ep;&ep;秦烟不习惯腕上戴有饰品,但她还是没有摘下来,她明白舅母的心意。

&ep;&ep;------

&ep;&ep;依照惠帝的旨意,秦烟未时进了宫。

&ep;&ep;秦烟在宫门下了马车,便乘上了总管公公李福全安排来接她的座撵。

&ep;&ep;有句话说的好,冤家路窄。

&ep;&ep;入了内廷没多久,居然同坐在肩舆上的淑妃面对面碰上。

&ep;&ep;两人均只是稳稳坐着,冷淡地看着对方,并未开口。

&ep;&ep;仅两边的宫人分别向对面的主子行了礼后,便交错而过。经过的瞬间,二人皆目不斜视,似两个陌生人一般。

&ep;&ep;淑妃是正一品宫妃,而秦烟是正一品郡主,当然,她们的品级没有可比性,秦烟作为晚辈,又是臣女,本应下座撵向淑妃行礼。

&ep;&ep;上一次进宫时,秦烟的身份还只是右相府嫡长女,镇国公府表小姐,淑妃的侄女。那次秦烟是在宫门口下了马车,走进的承乾宫。

&ep;&ep;而今日,既然淑妃一直拿秦烟不敬长辈不知礼数来做文章,那秦烟就把这名给坐实了。

&ep;&ep;淑妃见到秦烟,本也想拿下长辈的架子压一压她,但对方也是端着架子,淑妃忍了又忍。

&ep;&ep;上一次她同秦烟对上就没讨到好,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前几日才出了宫门。她摸不准陛下对秦烟的态度的底线在哪儿,不过来日方长,这些年在宫里她见多了盛衰荣辱,谁又能盛宠不衰呢,她等着秦烟倒霉的那日,到那时……

&ep;&ep;淑妃厌恶秦烟,这丫头比她的母亲沈时英还要令人生厌,沈时英只是目中无人,秦烟却是明目张胆地嚣张。

&ep;&ep;这丫头在她的承乾宫都能动手伤人,前日在秦相府的喜宴上还干出那般不敬长辈的损事。她秦烟还只是个晚辈,就这么不知礼数,淑妃一想起她就气地指甲都掐进肉里。

&ep;&ep;------

&ep;&ep;御书房,一身明黄龙袍的惠帝和身着金线绣暗纹玄色锦袍的太子封湛正在对弈。

&ep;&ep;秦烟向惠帝和太子行礼后,李福全让宫人在离棋局不远处,置了一张雕花大椅,安排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