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眼角眉梢都是看得见的情意。

&ep;&ep;有晚风从敞开的窗户空隙吹进来,岑冬站在窗口,风扬起她耳旁的头发,有一缕挡在了眼前。

&ep;&ep;她伸手将其别在耳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昨天的举动有点幼稚。

&ep;&ep;面前的两个人是夫妻,就算俞青扬已经躺在了床上是一个将死之人,但他们仍然是堂堂正正的合法夫妻,而她呢,只是一个外人。

&ep;&ep;她的父母拥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她是那段失败婚姻的受害者,她原本就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中,而如今她却想要跻身在这两人之间。

&ep;&ep;刚刚俞青扬说她喜欢周旭东。

&ep;&ep;她其实原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第一次见周旭东是在公交车上,陌路相逢的两个人,她对他心生好奇。

&ep;&ep;后来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偶然,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这是不是真的是上天安排,像宿命一般的,让他们两个人遇见。

&ep;&ep;直到后来她知道了他的事,一个男人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去拯救自己濒临死亡的妻子。

&ep;&ep;她不明白。

&ep;&ep;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甘愿付出自己的所有去做一件毫无希望的事呢?

&ep;&ep;她想要去一探究竟,所以一步一步地去接近他,一步一步地去诱惑他。

&ep;&ep;她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情感去支撑着他坚持地走完这段绝望的路,她也想知道,如果有,那这份情感能坚持多久。

&ep;&ep;可是男人眉梢从未改变过的深情让她知道了答案。

&ep;&ep;而现在一直身处泥潭的她,怎么能够将原本就痛苦的两个人同样拉进来呢?

&ep;&ep;岑冬微微颔首,视线里是他们互相依偎的情景,一瞬间她脑海中都是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她低下头,看看了脚下白色的瓷砖,在光下发亮,刺眼的像此刻她站在这里的身影。

&ep;&ep;岑冬站起身,用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冲两人笑了笑:“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ep;&ep;闻言周旭东朝她看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ep;&ep;她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冲俞青扬道别,从病房出来。

&ep;&ep;夜色四合,就连窗外的风都温柔了许多,是柔软的,带着河水淡淡的咸湿气息。

&ep;&ep;岑冬站在十几层的高楼上朝下望去,平地遥远而缥缈,万物渺小如瀚海轻舟。

&ep;&ep;而她飘在海上,茫茫漫漫,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找不到归路。

&ep;&ep;从医院出来,沿着马路边朝公交车站走去。

&ep;&ep;夜晚的街头依旧是热闹的,行人往来,车流横贯。

&ep;&ep;站台空旷,她坐在椅子上等车,裤兜里有硬硬的东西硌了她一下,生疼。

&ep;&ep;掏出来,是那盒红塔山,昨天和他分开时,她顺手从他兜里拿了出来。

&ep;&ep;她也抽烟,但没抽过这种十几块一盒的红塔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索性抽了一根出来。

&ep;&ep;低头想要从包里找打火机,岑冬却忽然发现自己因为走得太急把随身携带的小包落在了医院。

&ep;&ep;她只得将烟拿在手中把玩。

&ep;&ep;对岸马路边有洒水车开过,洋洋洒洒地湿了半个街道,月光照上去都是湿漉漉。被路灯晕染开,夏夜的一切都是温暖的。

&ep;&ep;像脑海中的那个男人一样。

&ep;&ep;她盯着街道发呆,没有听见身旁渐进的脚步声。

&ep;&ep;几秒后,有人挨着她坐下。

&ep;&ep;“幸好你没有走远。”那人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ep;&ep;岑冬心跳了一下,一转头便看见他微湿的眉头。

&ep;&ep;“喏,你忘了拿包了。”周旭东将手中的包递给她。

&ep;&ep;岑冬接过,看见他红润宽厚的手心,有些许汗湿。

&ep;&ep;“谢谢。”

&ep;&ep;两人并排坐着,都不说话,公交车像是迟到了似的,久久不来。

&ep;&ep;岑冬摸了摸包,没有找到打火机,这才转头问他:“有火吗?”

&ep;&ep;她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烟,盯着他的眼眸漆黑。

&ep;&ep;周旭东看见那熟悉的包装,先是愣了一下,尔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她。

&ep;&ep;他停了一会儿,看着他说:“少抽点吧。”

&ep;&ep;岑冬笑着接过来,啪嗒一声,蓝色火苗在两人之间点燃,微微晃动的火光是灼热的,映在她的眼中。

&ep;&ep;她低头吸了一口,指尖烟雾缭绕,横贯在两人之间,将她和他隔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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