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少爷,大少爷!”

&ep;&ep;有人在耳边叫。

&ep;&ep;徐非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ep;&ep;床边站着许多人,父母、管家、医生和护士,将他围在中间,在那些人里面,他看见了少年时的徐岚,他一脸担忧的神情,低眉顺目得让人心疼。

&ep;&ep;徐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就听到他母亲傅兰心说,“阿非,你感觉怎么样?你突然昏过去吓死妈妈了。”

&ep;&ep;如果这是梦,又太过真实了。

&ep;&ep;徐非暗暗掐了一把大腿,一阵疼痛。

&ep;&ep;“阿非,你跟妈妈说说话,阿非?”傅兰心眼角含泪,动手摇了摇儿子的手臂。

&ep;&ep;徐非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妈,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行了。”

&ep;&ep;一听儿子说要休息,傅兰心立刻连连点头,跟丈夫和医生护士退了出去,徐岚走在最后面,在他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徐非叫住了他。

&ep;&ep;徐岚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清澈如水,看不出丝毫杂质。

&ep;&ep;这个年纪的徐岚不该这样平和,只能说他擅于伪装,城府深到让人无法察觉。

&ep;&ep;徐非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ep;&ep;“嗯,大哥你好好休息。”徐岚的声音还未褪去稚嫩,柔软得像海棉。

&ep;&ep;房门关上,徐非仰靠在床头上,打量了整个房间,这是七年前的卧室,后来他去美国任职后常年不在家,傅兰心便自作主张的替他重新装修过了。

&ep;&ep;徐非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进了附属的洗手间。

&ep;&ep;镜中的人是自己没错,只不过年轻了七八岁,徐非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ep;&ep;如果这是梦,那就暂时不要醒过来。

&ep;&ep;起码,得等他把那些害死他和他母亲的人先了结了再说。

&ep;&ep;午餐是傅兰心让人端到房间里来的。

&ep;&ep;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桌子,各种营养的食物放在上面,傅兰心替他盛了汤端给他,徐非接过来喝了几口,傅兰心注视着他,突然笑着说,“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我了啊。”

&ep;&ep;徐非抬头,望着她保养得宜的脸,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纤细的手,慎重其事的保证,“妈,不会再有下次了。”

&ep;&ep;那声音又低又轻,若不注意怕是听不见。

&ep;&ep;傅兰心听见了,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ep;&ep;徐非的身体本就没有问题,等傅兰心走了之后便起身下床。

&ep;&ep;安宁市正值春天,阳台下是一方绿意盎然的花莆,有佣人正在花莆里拿着剪子细细的修剪花枝,徐非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远方群山,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预的澎湃。

&ep;&ep;想起棺木中母亲沉静的容颜,想起徐岚和方明等人脸上怨怼的表情,又想起自己吞枪自杀时的悲壮,恍然觉得,这人生可真是够精彩的。

&ep;&ep;下午的时候,徐非穿戴整齐出了房门。

&ep;&ep;在楼下遇见傅兰心,她惊讶的看着他,“阿非,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休息,你这是要去哪里?”

&ep;&ep;徐非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妈,我没事了,想出去走走。”

&ep;&ep;傅兰心却非常谨慎,“不行,你现在回去给我躺着!万一又昏倒了怎么办?”

&ep;&ep;“我真的没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徐非跟她商量。

&ep;&ep;傅兰心沉默片刻,让下人去备车,然后提着手提包跟徐非出了门。

&ep;&ep;徐非原意是四处走走,不过现在有傅兰心在旁边,上车后徐非便提议陪她去逛街。

&ep;&ep;傅兰心听了自然高兴,自从徐郁去了英国,徐非又一直忙于学业,她已经很久没跟儿子上过街了,便让司机将车开到安宁市最繁华的街上,准备大肆扫荡一番。

&ep;&ep;徐非看着母亲欢喜的侧脸,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手。

&ep;&ep;世上有多少求而不得,就有多少痛苦的失去。

&ep;&ep;他从前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忙于一切看似重要实则虚无的东西,却忽略最平淡最真实的幸福。

&ep;&ep;车子很快到了市区。

&ep;&ep;七八年前的安宁已经非常发达,大街上随处可见国际大牌连锁店,酒店银行比比皆是,不断有打扮新潮的女孩子从身边经过,走出老远还不忘回头来看徐非一眼。

&ep;&ep;傅兰心见儿子这么受欢迎,笑得眼睛都成缝了,半真半假地说,“我儿子这么帅,以后找媳妇可得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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