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烟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示意他们入坐。他清了清嗓子,叫学生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家屏息凝神,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成了那个被抽中的大冤家。

“这堂策论,且将功课暂缓,随老夫谈一谈天下时局。”

一句话,令学生们如释重负。

沈鹤烟抬眸,远远打量着开始专注讲学的夫子,有些诧异——三山国学收她属于破例,因此没有任何繁琐的礼仪,夫子们不会关注她的功课,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这些她倒也无所谓,云秋深也嘱咐过了,不必与人深交,便没人会注意她是男是女。

但这位夫子的做法,分明是在关照她。

“自周天子分封至今,天下七分,纵横恣肆,捭阖雄奇。七国为争霸权,兼并不断,战火纷飞,致使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试问,是乃大势所趋,或国君诸侯之过......”

室内针落可闻,老者的声音绕梁而至,抑扬顿挫,不失为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