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夜来站了起来,整个人仿佛一个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的傀儡,再度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ep;&ep;——牵引着她的,是一个听不见的声音。

&ep;&ep;那个声音从远方的荒漠里传来,穿透了无限时空,在耳边不停地呼唤,带着某种深深的渴望和期待,直接传入了人的心底,蛊惑着人的心意——

&ep;&ep;“为什么还没有来?师父?”

&ep;&ep;“我已经等了你这许多年。”

&ep;&ep;“这一世,你还是来的太晚……太晚了。”

&ep;&ep;女子从墓园里转过身。冷月下,一袭白衣飘摇,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急奔而去,仿佛投向烈火的飞蛾。

&ep;&ep;当冷月下的女子在墓园上折身而起的时候,大地和大海的交界处,一声低低的叹息被吐出,在空荡荡的迦楼罗金翅鸟里清晰地回荡。

&ep;&ep;“破军大人,您醒了么?”星槎圣女守候在台阶下,此刻喜不自禁地脱口,“您……您能听到我的祈祷了么?请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已经在这里了!”

&ep;&ep;当冷月下的女子在墓园上折身而起的时候,大地和大海的交界处,一声低低的叹息被吐出,在空荡荡的迦楼罗金翅鸟里清晰地回荡。

&ep;&ep;“破军大人,您醒了么?”星槎圣女守候在台阶下,此刻喜不自禁地脱口,“您……您能听到我的祈祷了么?请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已经在这里了!”

&ep;&ep;她抬起了头,撩开面纱,那一点殷红色的痣在颊边显得分外刺目。

&ep;&ep;每一日,她都在观察这血之印记的变化——根据巫咸大人所说,这一颗红痣是慕湮女剑圣“六魄”所化,依附在这一世分身的身上。随着时间的临近,这一颗红痣会不停的向着头部移动,直到五月二十日那一夜,出现在她的眉心。

&ep;&ep;到那一刻,她的前世今生将重叠;

&ep;&ep;到那一刻,金座上的破军也将睁开眼睛!

&ep;&ep;九百年了,这个被封印的人还保持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外貌,气质冷峻,线条利落的侧脸镌刻着军人特有的决断。

&ep;&ep;星槎圣女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这张脸上移开。

&ep;&ep;这个人,是传说中的“破军”,是他们冰族至高无上的一代战神——他曾经君临天下,却又被一个女人击败,从此,他在迦楼罗里等待着那个封印了自己的先代空桑女剑圣,无论她的魂魄流转了几世,都不曾放弃。

&ep;&ep;迢迢西去(5)

&ep;&ep;这种感情,实在是令在帝国长大的她难以理解。

&ep;&ep;军人,不都应该是铁石一样不动声色的男人么?他们天生是为了战争而生,为了荣誉而死,所谓对爱人的爱只是小爱,终将会被更大的对族人对国家的爱所代替——就像是她的父亲,为了民族和国家,甚至可以将唯一的女儿祭献。

&ep;&ep;可是,这个金座上的军人,为什么会有着如此的执念?

&ep;&ep;她透过面纱抬首看着沉睡中的破军——是的,她竟然如此期待他的苏醒,期待着他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面容!到时候,他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呢?

&ep;&ep;这种隐隐的期待令她心脏加速跳动,竟似初恋的少女等待着情人归来。

&ep;&ep;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她慕湮剑圣的转世分身之一。十巫将她严密保护了起来,教导着她,朝着成为“慕湮剑圣”的方向成长——他们教给她许许多多东西,让她学习剑术,娴熟空桑语言,了解梦华王朝末期的一切……经过二十年来的精心培养,无论从外貌气质还是性格,她几乎和先代慕湮剑圣一模一样。

&ep;&ep;她的一生,就是为了等待他而生。

&ep;&ep;星槎圣女凝望着那张沉睡中的脸,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去触摸近在咫尺的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沙掠过,迦楼罗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鸣动,随着那一声响,仿佛是共振一样,迦楼罗金翅鸟发出了一阵震动,回应着远方的召唤!

&ep;&ep;星槎圣女霍然站起身,疾步走出去,打开了迦楼罗内室的窗子——巨大的机械外面,是一片绵延的大漠。狷之原在黑暗中缓缓延展向西方尽头,和大海在冷月下会合。

&ep;&ep;“天啊……”星槎圣女将手按在心口,“果然准时来了!”

&ep;&ep;海面上影影绰绰布满了黑色的影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巨大螺舟从海底浮起,停靠在岸边,密密麻麻的军队从中涌出,涉水登陆。迷墙隔断了这一切,呼啸的风沙将外来者的声音掩盖,唯有布满荒原的猛兽狷,在受惊后四处奔逃。

&ep;&ep;有军队在月夜涉水而来,秘密登陆。

&ep;&ep;这一支军队人数在一万左右,并不多,然而配备的机械却极其先进,几乎将所有沧流帝国现有的最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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