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从不在网络上露面的女孩儿有了一张具体的脸。她在许思文的镜头里总是很快乐。宋渝强调杨双燕平凡,也许在她眼里,和她的女儿相比,所有女孩儿都是平凡的。但许思文很会拍照,她捕捉了许多杨双燕无意流露的小表情。从第三人角度看去,这些照片里更活泼、更具有生命力的,显然是杨双燕。

&ep;&ep;就像被杨双燕引领,许思文也呈现出宋沧许久未见过的开朗和活泼。

&ep;&ep;“博阳中学,高三,杨双燕。”路楠说,“我拜托我哥哥去问问。他有同学在博阳中学当老师。”

&ep;&ep;高宴拎起背包:“那你们继续,我还有采访,先走了。”

&ep;&ep;今天获取的信息太多、冲击也太强烈了。路楠和宋沧复盘所有情报,在纸上写得密密麻麻。

&ep;&ep;肖云声和杨双燕是重组家庭的异性兄妹,彼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杨双燕曾狠狠训斥肖云声,他们之间必定发生过重大冲突。

&ep;&ep;而肖云声带着章棋和梁栩欺凌许思文,这是对杨双燕的报复?

&ep;&ep;那肖云声为什么执意构陷路楠?

&ep;&ep;宋沧看着路楠:“不行,我们始终不知道肖云声为什么要对付你。他对付你的方式显然不是一般的报复。绝对不会是你哥哥的原因,他没必要迁怒你。何况你哥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

&ep;&ep;对老师来说,学生在自己办公室里自杀,这是对职业生涯的毁灭性打击;对一个女性来说,成为“荡妇”、成为罪犯,对生活是重创。肖云声的招数显然经过精心策划。高宴的论断是正确的:摧毁路楠的生活,让她社会性死亡,这是肖云声的目的。

&ep;&ep;“他和你一定有更直接的矛盾。”宋沧说,“再想想。你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

&ep;&ep;杨双燕这个突破性进展的出现,让宋沧变得有些焦急了。路楠实在想不出她和肖云声有什么交集,焦虑中忍不住问:“宋沧,你是不是认识许思文?”

&ep;&ep;宋沧一怔。

&ep;&ep;“涉及到许思文的事情,你总是很激动。”路楠说,“难道她也是故我堂的客人?”

&ep;&ep;这一瞬间,无数念头如惊雷从宋沧心头嘈杂滚过。吐露实情的念头悬在他的喉咙里,就要冲破嘴唇的禁锢。路楠看着他,并没有期待什么惊人的答案,只是静静等待。

&ep;&ep;宋沧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以开口。他向来油滑,对付路楠这样的女人游刃有余,偏偏一次又一次被她的出乎意料吸引,竟然已经到了无法对她坦白的地步。

&ep;&ep;他知道坦白的后果。

&ep;&ep;“……我只是担心你。”宋沧说,“我认识的是你。”

&ep;&ep;换作以往,他说这种很动人的话时,会习惯性地靠近路楠,让语言带上更多暧昧的意义。但今天没有。他说完后踟蹰,最后起身去给小猫们倒猫粮了。

&ep;&ep;故我堂里很安静,高宴没关紧门,风铃的乐声从门缝里漏进来,像这傍晚时分的夕阳一样懒洋洋。路楠看着宋沧忙活,看小猫们和他打架。宋沧额外给了黑猫几根小鱼干,有点儿最后的晚餐那味道。

&ep;&ep;“它什么时候走啊?”路楠蹲在他身边问。

&ep;&ep;“下周。”宋沧说,“你要送它吗?”

&ep;&ep;“好。”路楠抚摸黑猫的背,它吃粮吃得整个小脑袋都几乎埋在碗里。

&ep;&ep;两人逗三只猫玩儿了很久,谁都没提昨夜,只是享受此时此刻。

&ep;&ep;晚饭也是宋沧下厨,路楠给沈榕榕打电话,沈榕榕问她今夜是不是也不回家。路楠辩白否定,沈榕榕在那头笑了:“别害羞,记住了,你得随时随地跟宋沧飙戏。”

&ep;&ep;宋沧手机放在桌上,忽然响了起来。是小告打来的电话。

&ep;&ep;穿着围裙的宋沧匆匆走出,一边擦手一边开了免提。得知路楠也在,小告很快乐地跟她打招呼:“给肖云声刺青的人,我找到了。”

&ep;&ep;这罕见的刺青,在圈里稍稍一问便找到了刺青师。刺青师是小告的好朋友,本来客人的隐私资料是不可随便告知的,但小告出面,对方透露了一点儿珍贵的信息。

&ep;&ep;金色鳞片的蛇,不是肖云声自己带来的图样,是刺青师设计的。肖云声来到他的店里,只有一个要求:用一个面积足够大、足够漂亮的刺青,掩饰他左侧下腹的伤疤。

&ep;&ep;“一条手术缝合疤痕,大概有十二厘米,很长。”小告说,“肖云声跟我朋友聊的时候说,那是被人刺伤的。好像是他家里人动的手,他没有细说,我朋友也不方便问,只记得这个人很能忍疼。”

&ep;&ep;宋沧不解:“他家里人给他开的刀?”

&ep;&ep;小告大笑:“不是!他家里人捅他一刀,后来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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