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服气,凭什么!

&ep;&ep;凭什么他一个藏室奴,也能当灵公子的侍从,也能与我平起平坐,获得入住主院侧屋的殊荣。

&ep;&ep;郑鸣冷冷道:“你本是奴人不懂规矩,我今日好心叫你,以后,听到鸡啼声就得起来!”

&ep;&ep;他当然不是好心,是因为灵公子的嘱咐。

&ep;&ep;想到这人,只是名卑贱的藏室奴工,根本不懂得如何服侍权贵,郑鸣心理才稍稍平衡。

&ep;&ep;天刚亮,郑鸣领越潜来到灵公子的寝室外,候在门阶下,听候差遣。

&ep;&ep;大清早寒冷,郑鸣把两只手揣进袖子,他瞅眼越潜,见对方似乎毫无冷意,不喝气也不跺脚,更不搓手兜袖。

&ep;&ep;郑鸣不屑地想,奴人就是这么低贱。

&ep;&ep;寒冬里切冰,把冰块运往冰室储藏;烈日下伐木烧炭,火焰炙烤手脸,奴人如同牲畜般耐冷耐热,麻木不仁。

&ep;&ep;越潜又岂会不知冷暖,不过是以前为生存学会忍耐罢了。

&ep;&ep;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方的南山,晨曦照耀下,天边的山脊逐渐浮现,巍峨而壮丽。

&ep;&ep;太阳缓慢升起,阳光照在身上,带来暖和,越潜仿佛能看见浍水两岸的树木,枝头纷纷露出一点绿意,雪水消融,流成山涧,鸟兽饮水,河岸上荡来数条渔船,为国君捕鱼的奴人被士兵驱赶下河,河水寒冷刺骨。

&ep;&ep;“公子睡醒了吗?”

&ep;&ep;越潜听到郑鸣说话声,才回过神来。

&ep;&ep;寝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两名娇滴滴的侍女捧着梳洗用具,正从屋内出来,其中一名侍女回过头,对郑鸣低语:“公子刚醒来。”

&ep;&ep;她声音轻而柔,像似怕吵着屋中人。

&ep;&ep;“郑鸣,叫卫槐备车。”

&ep;&ep;屋中传出昭灵的声音,那声音慵懒,还带着睏意。郑鸣身为贴身侍从,经常要向其他人传达主人命令,因此他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

&ep;&ep;卫槐是昭灵的御夫,昭灵显然打算回宫了。

&ep;&ep;郑鸣立即上前,站在门口回话:“是,公子,臣这就去。”

&ep;&ep;他刚要走,又听屋中人说:“叫越潜进来。”

&ep;&ep;站在寝室门外,见不到屋内的情况,屋中设帐,只见得里头侍女婷婷袅袅的身影,此时公子灵应当还在床上,被床帷严实遮挡。

&ep;&ep;“公子,他就在门外。”郑鸣边说边朝越潜使眼色,示意他进去。

&ep;&ep;越潜踏上石阶,穿过门帘,进入寝室。

&ep;&ep;郑鸣心里头不悦,他离开主院,走在通往前院的石径上,嘴里嘟囔,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ep;&ep;他服侍昭灵有些时日,还是第一次见昭灵让侍从大清早进入寝室,这样的待遇,他都不曾有过。

&ep;&ep;越潜止步在床帷外头,隔着床帷,已经能看见躺在里头人的身影,同样,里边的人,也能看见床帷外站着的人影。

&ep;&ep;“公子让你进来。”

&ep;&ep;侍女挽起床帷一角,对越潜招手,声音温和。

&ep;&ep;别馆的侍女,无不是娇美似花,衣物华贵,正处于妙龄。

&ep;&ep;这栋别馆本是太子的别馆,而她们原先也是太子的侍女,都经过精心挑选。

&ep;&ep;越潜稍有些迟疑,随后将床帐一把拉开,走了进去,抬眼便见昭灵靠在床上,他身穿丝质素衣,长发披散,乌发白肤。

&ep;&ep;昭灵睨眼进入床帷的人,慢悠悠道:“你在旁边等候。”

&ep;&ep;没有更多的话语,昭灵抬起双臂,侍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过来帮他穿衣。

&ep;&ep;不知道叫他进来是什么意思,越潜只得站在一旁观看。

&ep;&ep;丝衣薄透,少年的身形若隐若现,越潜目光移开,落往别处。

&ep;&ep;昭灵穿好衣服后,仍是没什么表示,他走到镜台前坐下,两名侍女开始为他梳理头发。

&ep;&ep;经由细细的打理昭灵一头黑亮的长发束成一个复杂的发髻,一顶高冠戴在发髻之上,用玉簪固定,用缨带系牢。

&ep;&ep;昭灵自出生之日起,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中,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说面上白皙无瑕,就是头发也黑亮似绸。

&ep;&ep;融国的王公贵族,不论男女,都热衷装扮自己的容颜,这点和云越国很有些不同。

&ep;&ep;这也是两国之间迥异的族群习性,不同的风化。

&ep;&ep;昭灵的头微微仰起,对侍立在一旁的越潜说:“把佩玉拿过来。”

&ep;&ep;越潜见镜台上放着一件玉组佩,将它拿在手上,本要递交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