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没等许姬说完,国君无奈道:“自当唤夫人,就别操心了。”

&ep;&ep;许姬又倦又乏,听从国君的安排。

&ep;&ep;等许姬离去,景仲延才老实说:“主君,适才是为安慰君夫人,臣才口出大言。灵公子几时能醒来,臣实在不知道。”

&ep;&ep;“明早要是人还醒不来,你就给寡人把冠摘下,披上巫觋的羽衣,手执梧桐枝,到西城门城楼招魂。”国君才不听他辩解,明早儿子醒不来,妻子闹他,他闹谁去,自然是景仲延。

&ep;&ep;西城门正对着南山的方向,就是传说中覃公化身凤鸟,去幽会山鬼的那座南山。

&ep;&ep;雾蒙蒙的南山,腰系女萝,头戴辛夷花冠的山鬼,还真是一个令人遐想的传说。

&ep;&ep;至于为什么景仲延要手执梧桐枝,因为传说中凤鸟栖梧桐。

&ep;&ep;景仲延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守在公子昭灵床前,顶替了原先许姬的位置。

&ep;&ep;**

&ep;&ep;昭灵在草篓里养足两天伤,他试着拍动翅膀,觉得已经不疼了。男孩将昭灵翅膀上缠的荻叶解开,伤口早已愈合。

&ep;&ep;昭灵高兴极了,踩踏爪子,抖动羽翼,在木案上起舞。

&ep;&ep;做为一只幼鸟,顶着和圆滚身形不搭的漂亮羽冠,蹦蹦跶跶,有几分可爱。

&ep;&ep;男孩突然抓住昭灵,昭灵用力挣扎,他想恢复自由身,想翱翔天空,再不要回那寒酸的破草篓里。

&ep;&ep;昭灵力所能及的用鸟喙啄可以啄到的东西,他想啄男孩的手背,希望男孩吃疼放开他。男孩干脆把鸟儿按在胸口,免得它老是挣扎。

&ep;&ep;鸟儿缩回头,鸟头正好贴在男孩脖子上戴的一件木雕项坠上。

&ep;&ep;项坠是一条吐信子盘曲的蛇。

&ep;&ep;昭灵放弃抵抗,才遭蛇咬,他怕极了蛇。

&ep;&ep;男孩把鸟带到室外,将鸟放在地上,他刚松开手,昭灵便就快速起飞,一口气冲出老远,然后又飞回来,飞到男孩的头顶上方。

&ep;&ep;昭灵在男孩头上盘旋几圈,随后才离去。

&ep;&ep;白日里飞离男孩的居所,昭灵认出自己遭袭的那棵梧桐树,原来就长在男孩家屋后。男孩的家营建在水畔,而水畔分布着数栋破败的小草屋,显然草屋里头都住着人。

&ep;&ep;沿着水畔,昭灵飞越一座雾蒙蒙的大山(南山),找到返回的路。

&ep;&ep;昭灵不知疲倦地飞行,归心似箭,晨风掠过羽翼,拂过羽冠,他乘风而去。

&ep;&ep;第2章

&ep;&ep;学宫的水池盛开荷花,几只绿皮的小青蛙在荷叶上雀跃,快活地叫唤,蛙声连片。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拿石子掷水池里的青蛙,训道:“整日呱呱叫,好恼人!你等着,吃我一记!”

&ep;&ep;男孩名唤昭瑞,十二岁,营养过剩,比同龄孩子长得都高壮。

&ep;&ep;“呱呱!”

&ep;&ep;石子飞出,青蛙跳跃,扑通入水。

&ep;&ep;昭瑞头上突然挨着一掌,本要发作,仰头一看,摸头傻笑:“嘿嘿,兄长回来啦!”

&ep;&ep;拍昭瑞头的男子名唤昭禖,锦袍高冠,腰佩玉具剑,器宇轩昂,他问:“七弟,怎么在外头?”

&ep;&ep;昭瑞被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夫子罚我待外头,说我好动吵闹,影响别人学习。”

&ep;&ep;昭禖似乎早有意料,只是问:“阿灵今日没来上学?”

&ep;&ep;昭瑞坐在池边,支起膝盖,摘朵荷花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今天没来,他丢魂了,好不容易找回来,君夫人不让他出门。”

&ep;&ep;“丢魂?怎么回事?”昭禖皱眉,他继承父亲融国国君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不大信鬼怪之说。

&ep;&ep;昭瑞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他睡觉的时候,魂儿变成只鸟飞走啦,景大夫披头散发,穿着羽衣在城楼上跳舞,才把他魂儿给招回来。”

&ep;&ep;“兄长,人真得会变成鸟儿吗?”

&ep;&ep;“兄长,我是不是也能变成鸟儿,我想当只大鹰!”

&ep;&ep;虽然昭瑞说得没头没尾,昭禖却似乎理清了头绪,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你要是能变成鸟,也应当是只凤鸟。”

&ep;&ep;“噫,为什么非得变成凤鸟。”昭瑞托住肉乎乎的下巴,做起思考。

&ep;&ep;昭瑞还没听说过先祖覃公化作凤鸟,南山会山鬼的故事。

&ep;&ep;兄长离去,昭瑞抬头见四周空空荡荡,一个玩伴也没有,只有青蛙相伴,显得有些无趣。

&ep;&ep;昭灵待在卧室里,他头发未编束,穿身轻便的衣服,坐在案前看书。他胸前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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