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11章检讨

&ep;&ep;陆川从没有对一个人恨得牙痒痒。

&ep;&ep;哪怕敬敏干了那么多说不出口的垃圾事,他也没有过这股子冲动。

&ep;&ep;陆川是一个挺淡的人,鲜少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挑起他心里一点波澜。他一直活在自己密不透风的世界,用一张冰冷的塑料薄膜隔绝开自己与其他人。

&ep;&ep;但狄然的出现不仅像一颗石子打进了他心底的那片湖里,激起一片片激荡的涟漪,更有隐隐撕开那层薄膜的趋势。

&ep;&ep;陆川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怎么收敛情绪,可他最近越来越发现,情绪这种东西,到了狄然面前好像变得收放自如,不用再遮遮掩掩。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ep;&ep;狄然一看就是没干过家务的,瘫倒在毕莉莉的软椅上:“好累呀!陆川,我为你简直牺牲太大了!”

&ep;&ep;陆川在拖地,没好气地说:“你只是擦了桌子而已。”

&ep;&ep;狄然抬起两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半晌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迅速地拿走:“呕——这个抹布太臭了,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ep;&ep;“你用什么擦的?”陆川走过来。

&ep;&ep;狄然遥遥一指地下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那个。”

&ep;&ep;陆川没眼看了,告诉她:“这是擦地的,你看不见它脏?”

&ep;&ep;狄然狡辩:“我以为老师都不怎么爱干净。”

&ep;&ep;陆川抬手示意她停住:“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别做。回去上课,不想上课就在那边看书,等我弄完。”

&ep;&ep;“好的。”狄然乖乖坐过去看书。

&ep;&ep;没坐下多久,狄然又开始作妖,她拿着一本薄薄的白色书,开始大声朗读:“窗外的狄然然从猪看到毕莉莉,又从毕莉莉看到猪,再从猪看到毕莉莉;但她已分不清楚谁是猪,谁是毕莉莉了。”

&ep;&ep;开始陆川没懂狄然在说什么,直到看清她手里拿着一本从刘斌桌子上翻出来的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才反应过来。

&ep;&ep;她是在拐着弯骂毕莉莉压榨他们的劳动力。

&ep;&ep;“我谢谢你。”陆川说,“你应该把狄然然改成陆川。”

&ep;&ep;毕竟真正受压榨的是陆川不是她。

&ep;&ep;狄然一想也是,重新朗诵:“窗外的狄然然从陆川看到人,又从人看到陆川,再从陆川看到人;但她已分不清楚谁是陆川,谁是人了。”

&ep;&ep;这下是在拐着弯骂陆川是猪。

&ep;&ep;陆川抬眼,女孩笑得一脸开心,又无辜又明媚,在为自己恶作剧成功沾沾自喜,他准备了一箩筐教训,此刻竟然说不出口了。

&ep;&ep;陆川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的智商就只能看看儿童画册呢。”

&ep;&ep;狄然也不在意,坐在那嘻嘻哈哈地笑,冬末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脸上,温馨柔和,陆川看了一会儿,静静别过脸。

&ep;&ep;☆☆☆

&ep;&ep;这天早晨从办公室回来已经很晚了,一般老师不会太过问他俩的去向。一个不用上课每次联考也能全市第一的超级学霸,一个从不听课市联考总分还不到50的无敌学渣。

&ep;&ep;都没有再好或再差的空间。

&ep;&ep;但政治老太不一样,政治老太是个很有原则的老太。

&ep;&ep;“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你倒好,不仅不改反而给我迟到半个小时,是不是成绩好就不用上课了?是不是学生会的事比学习重要?”

&ep;&ep;陆川正要解释,狄然把他拦住,她看着一脸怒意的政治老太,恶从胆边生。

&ep;&ep;“还有这个选d的同学,那种题都能做错,还每天往外面跑?”

&ep;&ep;“老师!”狄然换上一张乖巧动人的小脸,“是数学老师说每天早上我们必须要给她打扫卫生才能回来,我们也不想耽误课,可是毕老师不让我们走。”

&ep;&ep;楚楚可怜的台词配上这张马上就要梨花带雨的委屈小脸,如果不是深谙狄然本性,陆川差点也要同情她。

&ep;&ep;“毕老师的办公室在508,要不您去和她说吧……”

&ep;&ep;政治老太:“哪个毕老师这么不讲理?你们先回去,我下课去找她,实在太过分了!”

&ep;&ep;狄然冲陆川挑眉,得意洋洋。

&ep;&ep;陆川没什么表情:“你太小看毕老师了。”

&ep;&ep;不知道政治老太和天山童姥有没有在办公室打起来。

&ep;&ep;当天晚上毕莉莉约谈了陆川和狄然,她对狄然说:“我知道陆川不会干这种事,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打发的?明天开始,不耽误你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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