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王经营清平镇多年,他把一个各国商团士兵终日交战的地方变成了如今西域最大的贸易城镇,每年玉王府进账的银子堪比江南制造局,甚至有人将清平镇称为“小长安”,这其中的手段与坚信自然是外人难以所致,说玉王是大明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也绝没人会反对。

&ep;&ep;江迁月看了商渊一眼,他靠在亭柱上有意避开商教主的目光,说道:“商教主已经年逾古稀,即便商教主神功盖世,终究不过百年之寿,这是独属于老年人的悲哀。”

&ep;&ep;江迁月所说之事,商渊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他常有老骥伏枥之志,但他每每看到商吾秋还是不禁感叹自己的老迈,同时也觉得商吾秋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心中自然充满欣慰。即便是商吾秋离家出走,他也只当作商吾秋自幼娇生惯养闹闹少爷脾气,商渊并没有真的生气,直道他听说商吾秋已经死了,他才觉得心里的一块被人挖空了,那天他体会到了很多年都未曾体会过的一种感觉——疼痛。

&ep;&ep;商渊那天在教中独坐了两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度过了怎样的两个时辰,他知道世上最快的一柄剑并非来源于鼎剑阁的剑神身上,而是一直佩在自己骨血身上。

&ep;&ep;那天,他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老了,当他失去了唯一的继承者,他深切的体会到原来死亡离他是那样的近。

&ep;&ep;玉王是心思玲珑之人,在场也只有他能读出商渊脸上的一丝落寞,但是他也知道商渊不需要他人的安慰,他只好淡淡地说道:“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ep;&ep;江迁月看了一眼已经渐渐西沉的太阳,他不知道玉王是在感慨天气还是在说商渊。

&ep;&ep;他只得继续说道:“商教主和少主虽然心生不合,但父子哪有不共戴天之仇,商教主的位子迟早都是少主的,试想他日少主继位之后,是否会感念玉王今日相助之恩?”

&ep;&ep;“哦,我懂了。”黄洛洛说道:“玄幽教与清平镇同处西域,但是素无往来,玄幽教乃是西域第一大教,玉王自然是想打通这条商路的,既然老的不行他就把算盘打到小的身上了,正巧商吾秋在清平镇停留几日,以玉王的本事套出商吾秋的话并不是难事,于是他就与商吾秋一起策划了这场假死脱身之计,如果计谋成功,来日商吾秋继任之后,玉王就可以借助玄幽教的名声将自己的买卖做的更大。”

&ep;&ep;“没错。”江迁月说道。

&ep;&ep;“玉王打的好算盘啊,连老夫死后之事都算进去了,老夫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商渊眯着眼睛说道。

&ep;&ep;“我这也是在商言商。”玉王笑着说道:“这事虽然我有谋划,但却并非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而且通商之事本就是互赢互利,教主怪不得我吧?”

&ep;&ep;商渊说道:“呵,我教素无经商先例,不过,你既想与我儿结盟,那就等我儿接位再说吧,到时我已是一抔黄土,通与不通自然是他说的算了。”

&ep;&ep;商渊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有生之年不可能带着玄幽教通商,但是他也瞧出商吾秋跟玉王的关系匪浅,等到商吾秋当教主的时候极有可能与清平镇通商,到那时他也不会阻拦。

&ep;&ep;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就算商吾秋同意教中可能也会有老人自持身份出来组织,而有了商渊今天这句话,商吾秋就等于有了一面挡箭牌,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ep;&ep;“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江迁月说道。

&ep;&ep;“哦?能让你有不明之事还真是不容易,贤侄但说无妨。”玉王说道。

&ep;&ep;“商吾秋一直在您身边么?”江迁月问道。

&ep;&ep;“没错,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只有一直在我身边才足够安全。”玉王道。

&ep;&ep;“商少主自幼没练过什么高深功夫,所以想从日常起居中推测其真实身份千难万难,可我自认在易容上也颇有造诣,这几日来却从没发现商少主,这倒是奇了。”

&ep;&ep;“不错,老夫可以确认秋儿绝没带什么人皮面具,这又是如何做到的。”商渊说道。

&ep;&ep;“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起此事。”玉王说道:“我偶然之间得道一副奇药,名为‘朱颜易改’,服用之后人身皮肉尽数软如烂泥,半个时辰之内可以随意揉捏变换,半个时辰之内既可定型。”

&ep;&ep;江迁月大为惊讶地道:“世上竟有如此奇异之药,王爷若是售与江湖中人,恐怕大家都要抢破了头。”

&ep;&ep;“此药得来十分不易,王府之中存货也不多,而且此物还有两桩弊端,一来服用之时要经历易筋换骨之苦,二来服用一次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故而也不过是鸡肋罢了。”

&ep;&ep;“如此倒是只能应急,难当大用。”江迁月说道。

&ep;&ep;商渊知道商吾秋为了改变容貌受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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