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杨父杨母被打,那惨相莫名让他哆嗦了一下,腿脚也有些不利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强撑着头皮,拐到窦青霜的面前,“窦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窦青霜皱眉,“我很忙。”

“我家主子说,请您看场好戏,”路乙虽低着头,语气却是不容置喙,“难得一见,望姑娘莫拢了主子的兴致。”

窦青霜望向他,正欲开口拒绝,却忽然觉得路乙似乎有些熟悉,她一时怔然,不知这感觉从何而起。

路乙侧身让路,单大夫立在一边,开口道:“赵世子并非不讲理之人,他寻窦姑娘,许是有要事要商谈,姑娘安心前去,晚些时候,老夫再找姑娘讨要医方。”

窦青霜对上单大夫的目光,老者眉眼含笑的朝她点点头,莫名的让她心底升起一丝安心,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路乙递过来的帷帽,从上到下,将自己整个人都套了起来。

村中角落停了一辆马车,周身暗色,唯有垂在马车前的流苏染着一抹紫,路乙撩开车帘,窦青霜踩着矮凳进了马车。

马车内四角都垫了极软的厚垫,坐下并不觉得不舒服,窦青霜坐下,透过白纱可隐约瞧见赵煜坐在自己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一个矮角桌,上面布满了精美的膳食。

赵煜拎起紫砂百珠茶壶,徐徐满上一杯茶,茶香立即溢满鼻腔,叫人忍不住喟叹,“这是梨国特有的朝贡极品野春茶,极其稀有,也就曾经立过大功的窦将军得皇上赏赐一两。你帮本世子尝尝看,这茶是真是假。”

窦青霜未动,“世子只是叫我来喝茶的吗?”

“是,也不是。”赵煜支着下巴,端起茶盏,吹散飘浮的热气,淡抿了一口,“本世子也有可能来找你下棋的。”

窦青霜道,“我只会战棋。”

“战棋?”

“两军对垒,步兵为首,骑兵为中,射兵为后,大将坐镇,”窦青霜端起茶,她的手指枯瘦细长,“不为谋略所困,只为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有点意思,”赵煜将一叠鹿肉推至她的面前,“凡事都讲究个逻辑因果,你却将这一切都摒弃了,你就不怕同归于尽?”

窦青霜未说话,瘦弱的身子衬得她肩胛骨轮廓棱角分明,赵煜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结局固然重要,过程无论困难与否,都该尽情享受。今晚有出邓戏,本世子要与窦姑娘一同观赏,你不如多吃些肉,到时也好有力气逃跑。”

她垂眸,碗里的那块鱼肉晶莹剔透,散发着独有的鲜美味道,肥厚无刺,与记忆中阿娘爱做的清蒸鱼相差无二,窦青霜心里是拒绝的,但还是拿起了筷子,将那块鱼肉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味道果然鲜美无比,比起阿娘的手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赵煜见她一块接一块的吃着,那白色的遮面纱布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有在夹食物吃的时候,才能瞥见她唇角的一丝笑意。

良久,窦青霜吃的心满意足,她放下筷子,道:“多谢世子款待。”

“本世子不喜欢欠人恩情,虽说因你而受伤,但也毕竟被你所救,”赵煜撩开小窗帘,看了一眼天色,嘴角笑意加深,“时候差不多了,该带你去看场好戏了。”

路乙受到指令,立即驾起马车,寻着村中极隐蔽的小路而去,窦青霜也撩开小窗帘,望着四周的景色,忽而瞥见两盏印着喜字的大红灯笼。

她眉头微蹙,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