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黑雾,发隐隐约约,似乎向自己缠绕而来,他吓的后挪一步。

窦青霜于他身前蹲下,与他平视,将那手帕捏起,往自己的鼻息下凑去,“我敢。”

“青霜姐姐!”杨美美吓的魂都快掉了,却突然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父母,她又惊又惧,只觉内心似乎有什么正在失去,“你们……”

杨母小声嘀咕,“死了好。”

杨美美瘫坐在地。

窦青霜手上的帕子被一块碎玉打落在地,碎玉碎裂在地,折射着光芒,似火花般四溅,窦青霜转头望去,便见赵煜随手将碎掉的玉扔在地上,面上没了往日的似笑非笑,眼底有冰,惹得这炎炎夏日悄然生寒,而后缓缓的落到油道长的身上,吓的他面色苍白。

那与柳大人不同的官场腐败气味,那是逼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和高高在上的权贵。

“小小小,小人招,”油道长与窦青霜拉开距离,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是,是柳大人将,将小人寻来,然然然然后装装装,会医术,弄了些草药给村里的人喝,柳大人承诺过我,会,会给我一百两白银,去京城的路上,随,随便找个理由让我远去。我我,我没害过那家老太太,真的没害过啊!”

“胡言乱语!”柳大人气急,指着他道,“油道长,本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是受了谁的蛊惑嫁祸本官!来人呐,将人压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一个小小主薄,竟也敢在本世子面前自称本官,”赵煜忽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着面色越来越白的柳大人道:“琢槐本就是许敬山许大人管辖之地,你不过代管,时间久了,便忘了自己低贱的身份了?”

“我…”柳大人脸色黑白切换,突然脸上被物什砸中,生疼生疼的,他伸手一抹,竟是个烂叶,他转而愤怒:“是谁…..”

啪!啪!

烂叶子烂鸡蛋,甚至石头都从外面扔了进来,许敬山赶紧下令,“来人,将犯人押下去一同关押起来!”

柳大人也被架了起来,他惶恐异常,“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是琢槐县令,你们好大的狗胆!!”

柳大人的身影淹没在愤怒的民众群里,油道长吓的软在地上,范氏仍抓着窦的青霜的衣角,有气无力道:“你想要的结果我都给你了,你救救我夫君,救我夫君还恩。”

“还恩?”窦青霜勾起一抹冷笑,“你去问问你的婆婆,需不需要这样的恩情。”

范氏被绝望的拖了下去。

“青霜姑娘,”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额头上的汗水洒了一地,“您快来帮我娘子看看,她近日来常喝那毒药,身子越发的虚了!”

“姑娘,也帮帮我们吧!”

望着被人簇拥的窦青霜,许敬山轻笑一声,朝着赵煜拱手道:“下官多谢世子的救命之恩,若无世子,下官怕是连琢槐的边境都入不了。”

“这个柳大人,官小野心大,为人着实狠毒,”赵煜望着窦青霜清瘦的背影,“先前他们遇到的匪流并未驱散,而是收买了来收取你的性命。只要你一死,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坐上这县令之位,日后便是查到了,也是那帮匪流的死罪。”

许敬山有些后怕的点点头,本来他早就到这里来受命,但身上的病一直都未痊愈,但他不敢再拖下去,只好拖着病前来,于是提前写了信告知柳大人他来的行程。

万万没想到,柳大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想要杀了自己,幸亏世子的兵如神天降一般救了自己!

许敬山欲再向赵煜致谢,却见赵煜大步走向那清瘦的女子旁,不由分说的拉着人的手腕便离开了。

“这,”许敬山摇摇头,叹息一声。

他本清廉,性子太直,只会感谢不会周旋,见赵煜不理自己了,也没多想要后续感激,焦头烂额的回到案前去整理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