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媳妇范氏,王成听他媳妇一哭,也悲戚一声跪趴在地上:“我与媳妇外出从商,为的就是让家母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今日刚刚回来,就瞧见老母亲在自个儿的怀中断了气,小人悲痛啊!恨不得死的人是小人啊!我的母亲已过花甲,与街坊邻居相处和睦,你们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害死她呀!”

两人哭的悲戚,柳大人又喊了好几声肃静,道:“王成,你说你的老母亲是被一碗汤药给害死的?”

“正是,”王成一抹眼泪,拱手道:“小人回来之时,见老母亲正在灶台下喝药,小人迟疑,即是大人赐药又何必偷偷摸摸?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杨家大女杨美美送来的。杨家与我家作邻几十年,何曾出过大夫?再询问之下,才知道是一位姓窦的女子在夜晚的时候,会给大家布针施药。”

“我们也疑惑,以为是有人代替了油大夫,但是,”王成哭的抽泣起来,“但是我的老母亲,药只喝了一半,便倒地身亡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婆婆!”范氏扑到窦青霜的脚下,拽着她的衣角,“我们跟你无怨无仇,这是为什么啊!?”

“不可能的!”杨美美激动反驳,她这一动,伤口又裂开,鲜红的血渐渐渗出衣料,“我的病就是青霜姐姐治好的,她的药怎么可能有问题,你们,你们分明就是陷害!”

“你一介平民,别人无故陷害你作甚,”柳大人冷哼一声,目光望向站在那里的女子,“你便是窦青霜?”

窦青霜沉声,“是。”

柳大人道:“可是你在半夜中,替这些铜村百姓布针施药的?”

“是。”

“哼!”柳大人猛的拍桌,忽然厉声道:“自古以来,年轻有为的懂医者不在少数,但会施针者无不年过半甲,你一介小小女子,哪里来的胆子敢为人布针施药?且外来人员一律需向本官禀报,你却私自进村避而不见,是何居心?本官看你施药是假,害命是真!你还不伏地认罪!?”

窦青霜抬头望他,丝毫不惧,“大人有何证据说药有毒?又有何语气王家奶奶喝的药是我所为?”

“你还不承认!”范氏恨恨咬牙,“你这汤药就是让杨美美端来的,杨父杨母同我们说过,这药方就是你给的!”

柳大人呵道:“杨父,范氏说的可是真的?!”

杨父吓的一个激灵,“是,那死丫头的药就是窦青霜给的,她亲手熬的送到王家院里头去的,我亲眼瞧见的!”

“阿爹!”杨美美望着他,绝望,悲戚,“你的病可都是青霜姐姐治好的啊!”

“我的病是柳大人治好的!”杨父梗着脖子,与杨母抱在一起,怨恨的看着她,“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着了魔了,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对,你不是!”杨母帮腔,擦着泪花,呜呜哭着,却是根本就不看杨美美一眼。

农村邻里之间,最看重的便是脸面,窦青霜当着大家伙的面将他们两个像畜生一样的绑起来,杨美美非但没帮忙,还落井下石,在那一刻,他们的心中,便早就没了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儿!

柳大人怒道,“你还不认罪!?”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一道声音自后院拐角处传来,油道长着一身灰色道袍,挽着拂尘,满脸轻蔑的看了一眼窦青霜,朝柳大人拱拱手,而后看向窦青霜,“小小女娃,什么不好学,尽学那些歪门邪道!”

窦青霜冷笑,“若是歪门邪道,这些人又怎会久病不治,半夜寻陌生人寻诊。老奸当道,什么不学,尽学些偷鸡摸狗的本事。”

“你!”油道长猛的瞪大了双眼,他近日来被奉习惯了,忽然被人这般羞辱,不由得恼羞成怒,“不知悔改!大人,对这种人多说无益,用刑才会让她乖一点!”

“你们并无证据,”一边的秦炎冥忽然开口,“动不动便用刑,不就是屈打成招?柳大人就不怕冤案错案积的多了,保不住你的乌纱帽?”

柳大人脸一沉,李朱急了,这秦相公怎地还帮那个贱人说话?

“呵,证据?”油道长一甩拂尘,表情高深莫测,“那老道便拿出来叫你瞧瞧,让你知道什么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