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陈知夏起床之后北湘看见被泪水浸透的被褥默不作声,熟练地收起衣物将被褥折叠拿到外院晾晒。

而陈知夏拿起史籍坐在廊前悠然自得的看了起来。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天,身处南方的陈朝进入了梅雨季。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陈知夏在心里想着,对方起兵必须等到天气初晴现在已然入秋,在过冬。南方不会下大雪但冷空气从北向南会使得将士们无力作战,而北方将士早已习惯他们可能趁这个空档举兵偷袭一举南下直至攻入建安城。

这样那周朝祁皇在自己在位时扩充周朝疆土,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被后人所称赞!

她必须让北潇早做准备,于是立即起身进屋起笔写信。

皇城外,萧将军这几日一有空闲时间便约友人闲谈。这不,今日被那玄衣公子派出去的人称作周良碰到,眼见四周只有萧将军一人便油腔滑嘴道:周某自小身体孱弱,但却喜欢与习武之人交谈觉得他们很好豪爽,可否能与将军闲谈几句?

萧将军见到那人觉得甚是谄媚,稍稍掩饰住心里的想法,道:既到此处,便是交友请坐。

周良顺势坐下和萧将军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看起来两人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而在离别之时周良提出能不能明日上府中拜访?

萧将军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应允了下来,两人约定明日见面便互相告辞离开。

周良随即立马回去别苑见到玄衣公子,问道:公子,我已与萧将军搭线接下来该怎么做?

玄衣公子默然了片刻,道:不着急你只需要探到,他到时候降或者不降,知晓态度即可,过多的话就不要再问以免暴露身份。

“是,小的告退了。”

而玄衣公子这边已经察觉近日身边小厮与自己出行身后都有人跟随,但没有人将自己告发出去也没有别人来找自己。对敌人不知是敌是友有点琢磨不清,心里也想着他们的主人会不会是前几日见过的女子,毕竟怀疑他身份、见过他的人也只有她了。更加好奇起她到底是何人?是何立场?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另一边收到信的北潇看见信的内容随即烧毁,自己也起笔回信让人送进皇宫。

收到信已是过了一晚,陈知夏打开一看大致也就是那玄衣公子这几日联络的有哪些朝廷大臣,大多都是武将一小部分文人墨客。武将可相当于朝廷的城墙如果他们倒了这人也就护不住了,而那些文人估计是用来造势给这里的百姓留一下他们周王如何爱民如子的好印象吧。倒也是杀人诛身更诛心!这么替他的皇帝卖命也不知他的皇帝的地位能保几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以后怎样谁还说不定呢?

将军府周良应约而来,在书房与萧将军相谈甚欢但随即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将军看着年岁不小为何长子还不到十岁这是为何?

萧将军心里有些不悦,却没表现出来轻叹一声道:先头娶的夫人病故了,这是第二房夫人生的长子。

周良听见回答又问起对周朝皇帝是何看法,说毕竟这是当下大家关起门来都谈论的话题!

萧将军的回答很中规中矩,让周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决定改日在探一下口风然后随便聊了几句起身告辞离开。

见人离开,萧将军起笔将今日所谈写信让人送进宫都告知于陈知夏。

陈知夏收到信时一个人正面朝自己父皇新纳的宣华夫人寝宫,陶醉的听着里面的乐器声。

南意心中有些不忍,道:公主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这怎么能是伤害呢?”陈知夏神色微动:你记住当有一天失去本心,回想一下那些糟糕的人和事,它们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你黑暗的一面,但也能让你坚守初心不能被影响明白吗?

南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陈知夏。

信的内容与陈知夏料想的一样,参考与北潇的信件不难得出,他们准备从内部击垮朝廷官员,再由将士们从边境攻打到皇城来两种方法多管齐下,最快也就赶在新年将捷报传到望京城了。

只是她不会用这样子的方法让萧将军投靠周朝,她要换另一种方式让大家都活下来。于是立即进屋拿起笔写了起来告知萧将军:找个方法明里暗里的拒绝掉那人,自古以来背叛者都不得善终!自当另寻他法,现在已然知晓他们目的即可,她会有其他的安排。

写完信之后,陈知夏让北湘派人立马送出宫去。

自己则让南意端来桌椅坐下来看会手中的史书,继续听着那余音绕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