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他的披风放置在这椅子边上,灵芝随手一起,指尖但只悄然一动,便将那领披风给撩了起来,凌空一转,轻轻的覆盖在墨泫的肩膀上。

&ep;&ep;多年边关的枕戈待旦,墨泫从来都不曾深沉的睡过一觉,就是往日金戈铁马的时候,随时战鼓都会敲响,他必须做好时刻迎战的准备,早已经养成了浅眠的习惯。

&ep;&ep;如今灵芝的这一披风忽然罩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即刻惊醒,豁然醒来的那一刻只见到那个女子已然盈盈站在自己的面前了,亭亭玉立,眉目含笑,那个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天真无邪且又烂漫爱笑女子又回来了,与昨夜那个被雨淋湿得像是随时就要死去的灵芝,截然不同。

&ep;&ep;“何必那么紧张,我只是见你伏案而睡,怕你着凉罢了。”她说罢,四下环视了周围,似乎是嫌弃这房间里面太暗的缘故,故而朝着墨泫走去的时候随之打了几个响指,这原本一夜明灭的烛火则又是再度亮堂了起来。

&ep;&ep;墨泫一怔,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边待了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妖精,他反手将刚才她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拿了下来,起身走近了灵芝的面前,身形纤长,站在她的面前自有一种压迫之感。

&ep;&ep;“你知道你是妖精,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话,我会陷入怎样的局面吗?”墨泫开门见山,神情凛冽,唇齿启阖之间不给灵芝半点回圜的余地,径直道:“要是让东宫知道了的话,我不但会陷入祸乱江山的猜忌之中,只怕以父皇对我的厌恶,借此机会把我当成妖魔杀了都有可能。”

&ep;&ep;“所以,你非要赶我走不可?”灵芝小声的问,但是她转瞬之间却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可是,你昨晚说不再赶我走的了,君子一言,你莫不是想要食言?”

&ep;&ep;“我并非是要食言,我只是想跟你约法三章。”墨泫自己说出去了的话自然不会再反悔的了,但是这个女人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的话,指不定身份哪天就爆发了,故而他必须有所约束,“所以,如果你以后还想再留在这里的话,任何事情都把你那妖法给收了,亲自动手。”

&ep;&ep;“这该多累呀!”灵芝叫嚷着,可是当触及到墨泫那眸子的时候,他眼中那冷冽坚韧的神色让她将接下来喋喋不休给止住了,她只能扁着嘴,不情不愿的说:“动手就动手,反正我闲来无事。”

&ep;&ep;墨泫这才算是满意了一些,随后,他一侧身看着这外面这场从头下到尾都不曾稍减过的雨,他伸手指向了外面,道:“还有,我知道这场雨是你下,以后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如若造成内涝的话,京中百姓要多遭殃,这是你一介妖物所不能理解的,我不希望你拿苍生的性命来当成儿戏。”

&ep;&ep;墨泫的这话,却让灵芝再无言以对。

&ep;&ep;在九首山上多年,不拿苍生的性命当儿戏的话,狐祖不知说过了多少遍,灵芝当时只不在意,只觉得自己无忧无虑的在这山上修行就是,如何能祸害苍生了?

&ep;&ep;但是,现在眼前的这场雨的确是出自她的手笔,而今墨泫也是这样的一番训斥之声,却是让她无言以对。

&ep;&ep;“知道了。”她沉下了声音说,随后绕过了墨泫的身边朝着房门那边的方向走去,推开了这门,但闻得一阵寒意骤然侵袭而来,她收了收手,随后用手捻起了口诀,口中但只振振有词,但见振臂一挥的时候,她高喊了一声:“收!”但见这原本滂沱的雨势在下一瞬间便停了下来。

&ep;&ep;这雨一收,乌云散去,但见顶上晨曦折射而下,璀璨光辉照耀着昨夜被雨打过的花与叶,熠熠生辉,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尚且能闻得到那阵阵梧桐花的味道。

&ep;&ep;灵芝彻底的打开了那房门,雀跃的朝着那外面的阳光奔跑去,闻着这清新的空气,仿佛刚才墨泫怒斥自己的那一番不愉快都尽数散尽了。

&ep;&ep;在这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那偌大的树干上,灵芝许是心里欢畅,便随之将手一挥,竟驱使了这院子中的绿藤与叶缠绕着,随后缠绕在这梧桐树干上,竟是快速的连成了一架绿意盎然的秋千。

&ep;&ep;伴随着灵芝那银铃般笑声,她踏步朝着那秋千上荡去,随着罗裙的荡漾,周遭这一片绿意顿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是这般好看的人间春色。

&ep;&ep;墨泫站在房间内,拧眉看着她刚才的那一连串的动作,虽说心中惊叹,但是却也带着一丝怒意,走出房间就这么站着,直直的看向了此刻正逍遥荡着秋千的灵芝。

&ep;&ep;灵芝心性纯良,一下子并没能反应过来墨泫这到底在声的什么气,可是紧随其后,她则是又忽然阿雄了起来自己刚才还在与他约法三章,说好了不许擅用法力的,她这一开心则又是忘了。

&ep;&ep;她不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朝着墨泫说:“我一下子没能记住,以后一定亲自动手,不再惹你生气。”

&ep;&ep;墨泫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说:“你最好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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