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你不也休息一下?」我问。

&ep;&ep;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ep;&ep;好吧,随便你。我这么想着,便爬到自己的床上去,果然还是床舒服,地板实在太硬。

&ep;&ep;我回过头,看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直挺挺的站着,表情和姿势极度僵硬,一脸严肃的模样,一下子让我紧张了起来。完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我身后冒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鬼怪?还是他要告诉我我现在其实正被枪瞄准着?立马趴下?还是不要动?

&ep;&ep;正要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却缓缓的发了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告白那样的慎重小心。

&ep;&ep;「我,曾经养过一隻兔子。」

&ep;&ep;脑筋很用力的转了几转,我有点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

&ep;&ep;他脸色越发越严肃,用非常正式认真的口吻,继续说下去:「棕色的,这么大。」

&ep;&ep;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非常诚挚的,好像深怕我没有办法理解。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碰了,那是一种很细腻的感情,温柔的令人心碎。

&ep;&ep;但这一次他却停顿了很久,脸色凝重的就像是要冻结起来了,嘴唇用力的抿成一条线,双手握拳,指结因为用力而泛白。老实说那比较像是在形容杀父仇人的表情,而不是心爱的宠物兔,不过我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ep;&ep;好久之后,他却慢慢的松开拳头,刚刚的严肃和凝重一扫而空,一瞬间我以为他露出了类似自暴自弃的神情,但是只有一瞬间,我想应该是错觉。

&ep;&ep;他用一种好像很想赶快逃走的简洁语气,淡定却突然的结束:「后来他就死了。」

&ep;&ep;啊?

&ep;&ep;我呆楞了几秒鐘,然后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是可以拿来乱笑的事情,可是,哈哈哈…」

&ep;&ep;闷油瓶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我知道在他讲完那个句子之后,原本是打算马上离开我的卧室的,可是我却笑了,所以他迟疑着。我想他从没看过我大笑,因为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

&ep;&ep;「对不起对不起…」努力的克制自己,我挥挥手,道歉。

&ep;&ep;整理了一下情绪,我抿出了一个笑容,不是虚偽的或是苦涩的,而是我很久没有的,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

&ep;&ep;「谢谢。」

&ep;&ep;是打算安慰我的吧,这个闷油瓶,用一种无比笨拙但又万分体贴的,如此令人感动的方式。那种认真,几近可爱。

&ep;&ep;「嗯。」他飞快的点了一下头,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卧室。

&ep;&ep;我又笑了一阵子,然后出声叫他:「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记不记得今天早上的那本《lepetitprince》?可不可以帮我拿进来?」

&ep;&ep;闷油瓶很快的帮我拿了进来,我挪了位子,笑着拍拍床铺,意示他坐下,然后接过书。

&ep;&ep;我怀念的摸了摸书皮,然后痛心的抚过早上被扯坏的伤痕,这本书真的很旧了,陪着我走过了十五年的岁月,从我自解子扬那边接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很老旧了。

&ep;&ep;是的,这正是解子扬从不离身的,那一本《lepetitprince》。

&ep;&ep;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于这一本书,不是没有问过,而是他不愿意回答。

&ep;&ep;离别的那一天,我很伤心,一直哭,躲在衣橱里面拒绝跟他告别。大人连哄带劝的,谁也说不动我,后来他亲自来了,隔着门版答应我他明天就会回来。

&ep;&ep;「真的吗?」把衣橱拉开一条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ep;&ep;「真的唷,一定,我、我明天就回来。」抓住时机,一把将门拉开,然后他递给我这本书:「在那之前,这个给、给你保管。」

&ep;&ep;「咦?」

&ep;&ep;「它会陪着你,就、就像它陪着我一样。我离开家之前,妈妈把这本书给我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说、说的。现在我要去看妈妈了,所以不、不需要它陪我,你先拿着,明、明天再还我。」

&ep;&ep;「明天唷。」

&ep;&ep;「嗯,明天。」

&ep;&ep;「一定唷。」

&ep;&ep;「嗯,一定。」

&ep;&ep;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被准许送他到门口,所以我们在衣橱的门外道别,我记得他抱了我一下,然后轻轻的说:「等到我回来了,我、我就告诉你《lepetitprince》的秘密。」

&ep;&ep;透过繁复的花纹玻璃,我看不到他坐上汽车,只能勉强瞄到一点点外头的马路,那一辆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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