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眉,带了点惊讶的意味,一踩油门,加速,那车便远远的被我们拋在后头。我低下头去点我的火,心说要是我没有这点程度的射击技巧,我现在就不会苦哈哈的蹲在刑案组了。

&ep;&ep;点起火的时候,我们已经飆到废弃区之外的大路上,车一下子多了起来,车速也慢了下来,我们破碎的玻璃和布满弹孔的车身吸引了不少路人大惊小怪的目光,闷油瓶重新昇起车窗,试图隔开我们和路人。

&ep;&ep;「甩掉了?」我看着后方,问道。

&ep;&ep;他没有说话,很专注的在看着后照镜,一边打方向盘朝主干线切。主线道上车子很多,上班下班往往都要塞三四个小时,只不过塞车的方向换了边。

&ep;&ep;终于到了有人的地方,应该安全点了,对方总不会打算直接在市区宣战吧,我正想松一口气,一辆车就突然从后方的小巷子里撞出来,天窗开着,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手上的重型自动武器就直接朝着我们扫射,没两下我们的后玻璃就被轰的粉碎,人们的惊叫声四起。

&ep;&ep;闷油瓶嘖了一声,方向盘猛转,逼的后头的车子转向退让,撞成一团,他一踩油门,绕过拥挤的车阵,整部车子就朝人行道上开去,但我们身后的追兵完全不在乎人行道上的人们,子弹直接跟着我们扫,好像那些人被射死都无所谓一样。

&ep;&ep;我扶住椅子,惊叫道:「他们完全不顾旁人了吗?」

&ep;&ep;闷油瓶没理我,车子高速左转,猛按喇叭,所有的车子不得不紧急煞车,让他一个甩尾直接逆向开到对面的车道去,迎面闪过一台货车之后,他打方向盘朝左边一条细巷衝去,躲避后头的枪林弹雨。

&ep;&ep;我定睛一看,心都凉了,那巷子太窄,根本不可能容的下我们这样宽的轿车,我吼叫道:「不行不行!快退!」

&ep;&ep;话声刚落,右车身,也就是我坐的这一侧,在我们过高的车速和急转之下,整个翘起,车子居然鑽进了那窄巷,闷油瓶竟然只靠着左方的前后轮单边开车!

&ep;&ep;我想我的脸一定吓绿了,手死死的抓着车扶手,以一种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那挨千刀。

&ep;&ep;闷油瓶没有转头,只开口蹦出了一串法文,他说的很快,但我却听懂了,而且千真万确的捕捉到他那话语中的揶揄味道,翻译成中文的话,他说的约略是:「别担心,放轻松就好。」

&ep;&ep;这不是他娘法国片taxi3里的台词吗?你还他妈模仿里面人物开车呢!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根本就是疯子!难道他希望我像片子里面的警员一样,打开车窗把头伸出去吹吹口哨?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幽默?你小子闷油瓶他妈靠不靠谱啊?

&ep;&ep;我忍不住爆出一连串法文粗口,闷油瓶的眉毛一下子挑的老高,大概是意外我骂法文脏话的流利度和骯脏程度,我曾经下过苦工猛练一阵子法文,所以基本的听和说都还不错,不过练法文的原因,回想起来,实在是天真愚蠢的可以。

&ep;&ep;我不过是想要,一回也好,以流利法文的念完整本《lepetitprince》,就像那个傢伙一样。

&ep;&ep;那个傢伙总是抱着那本书,时时刻刻,每分每秒,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例外。

&ep;&ep;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抱着那本烫金的法文精装书,缩着身子下巴靠在膝盖头,窝在我家避暑别墅的落地窗台上,挑高的巨型落地窗和沿着窗侧垂落而下的酒红色天鹅绒窗帘,将他的身影衬的格外矮小。

&ep;&ep;我记得他回过头来,对上我的眼,那时候他背光,身后是山区艳丽的夕阳,他下巴扬起的弧度很是优雅,但却充满了敌意般的挑衅意味。

&ep;&ep;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直觉他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了,那些隐藏在他的高傲之下,不愿意承认的彆扭。

&ep;&ep;“s’ilvouspla?t…dessine-iunuton.”

&ep;&ep;我记得他如此轻声的低语着。

&ep;&ep;车子驶出小巷子,四轮着地,闷油瓶像是察觉我的情绪转变般,难得的回过头,扫了我一眼:「怎么了?」

&ep;&ep;我握紧扶手,别过头去,不想接触他的视线,装作没事的样子,随口问道,嗓音却微微走调:「甩掉他们了吗?」

&ep;&ep;闷油瓶瞇起眼凝视着后照镜,轻声说道:「应该。」

&ep;&ep;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的街灯也亮起,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被后头的车子追着,我们不知不觉开到这条通往北区山路的捷径上,假日的时候会挤满上山赏花的人,不过现在是平常日,整条路上空空荡荡,看上去有点阴森。

&ep;&ep;我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知道我家还能不能回去?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再怎么样那都是军警宿舍,应该没有人胆子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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