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枭滑的话音刚落,童心脸上还没来得及反应,酒吧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随后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也亏得现在酒吧里人少,陈浮生伸手推开面前站着的王虎剩陈庆之走到来人面前。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声音从来人的嗓子眼里钻出来,却是一句严重走调了的“陈哥!”。来人是吴凉。

此刻的吴凉一脸憔悴满嘴水泡甚至头发上还沾着一层细密的黑煤渣,往日西装革履的沉稳成功人士形象荡然无存,手里甚至还死死的捏着一张用过的飞机票。眼见陈浮生走过来吴凉双腿一软跪坐在地,“陈哥,我对不住你。”一句话说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地面。

陈浮生拧着眉头深深的盯着吴凉一直没有说话,甚至吴凉跪在自己面前也没有眨一下眼皮。过了大概一根烟功夫陈浮生低声吩咐了王虎剩一句很随意的蹲在吴凉面前。

王虎剩招呼了一下酒吧里的工作人员把酒吧里已经落座的客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然后又在酒吧门口打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张枭滑童心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打扰他们,不知道是王虎剩私下里吩咐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浮生蹲在吴凉面前,掏出一包烟自己先点着一根然后用手捏着调转了个头把过滤嘴塞进吴凉的嘴巴里,再抽出一根自己点燃慢慢抽着。

吴凉抬手捏住嘴里的烟狠狠的嘬了三大口,仿佛落水者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双茫然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一丝鲜活气。

陈浮生等吴凉把手里的烟一口一口的抽完然后才开口,淡然的语气没有一丝急迫,“说说吧,老吴。”

吴凉听完这话手里一哆嗦把烟屁股掉在地上,刚想捡起来却被陈浮生伸手抓住了手腕,陈浮生语气慢慢变得有些生硬,“我认识的吴凉是在后备箱里装上几麻袋钱就敢往北京闯的爷们,你可是有点不像。”

吴凉终究是抬起头来,“陈哥,我完了,这下算是彻底的完蛋了。”抬眼看了一下陈浮生,对方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阴阴的表情,吴凉心一横接着开口,“陈哥,咱的矿井塌了一座。”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陈浮生吴凉颤着声音又接了一句,“陈哥,我栽了就栽了,几年前就该栽了,是陈哥拉了我一把,现在我就怕连累了陈哥。”一席话说的悲悲戚戚让人难辨真假。

陈浮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喷出来,一双眼睛似乎被烟气呛到了眯成了一条缝,眉头却是越皱越紧,“里面有多少人?”

吴凉把话说出来后明显精神了不少,这副担子他一个人扛了太久了。虽然从时间上来讲才仅仅几个小时。

吴凉低头,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从他嘴巴里飘出来,“118人。”

陈浮生怒极反笑,原本就是蹲着的姿势,顺势坐在地上,伸腿把吴凉踹出去两米远,“大同出事了你TM巴巴的跑上海来,你给我讲讲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山西,把118个人也好尸体也好一个不落的都挖出来,少一具你就自己躺进去充数!”

“陈哥,大同现在有钱书记派去的人看着,我专程送这个回来的。”吴凉一脸苦涩似乎早就料到了陈浮生的反应,嘴唇抖了抖,伸出自己一直死死攥着的左手,张开手指,手心里赫然是一块小型电子存储卡,陈浮生伸手捏起来,湿漉漉的已经被吴凉手心的汗水湿透了,陈浮生眉头一拧,吴凉赶忙接话,“这东西防水的。”

早有余云豹搬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摆在陈浮生面前的地上,陈浮生把存储器插进电脑,存储器上一阵电子灯光闪烁,然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录像。

吴凉坐在陈浮生旁边慢慢解释,“从办矿一开始我就坚持在矿场的各个角落安装摄像头,就怕出了什么事弄不清楚,这个是今天中午拍摄下来的一段视频。”

画面是黑白的,正对着矿坑的门口,刚过中午,已经陆续有工人乘着升降梯进入矿井,然后从画面左侧走过来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人,肩上挎着一个不小的背包,一身休闲装很像是个外地的游客,刚到矿井口便有一名保安走过来盘问,青年抬手弹了弹帽檐抬腿就是一脚,画面没有声音陈浮生却能想象出这华丽的一脚侧踢肯定带上了低沉的风声。站在青年对面的保安没有丝毫防备的受了这一脚干脆利落的斜着飞了出去撞在杂物上吭都没吭一声直接晕了。

然后青年扯过一块大帆布把保安遮住拍拍手也乘着升降梯进了矿洞。

过了十分钟,青年从矿井里出来,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个背包。

青年刚走出视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来,伸手摘下帽子对着镜头咧嘴笑了一下。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是一张妖艳的漂亮脸蛋,让人分不出男女,咧开的嘴巴里两排洁白的牙齿却是很诡异的上面少了一颗下面少了三颗,让这张精致的脸充满了一种未知的压迫感。然后画面震动了一下,青年抽身离去。不一会矿坑门口便围了一圈的人,乱七八糟,再然后便是一阵雪花摄像头被人关掉了。

陈浮生却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个男的,赵鲲鹏!赵家被陈富贵和曹野狐联手整垮了,绰号熊子的赵家独苗赵鲲鹏却不知怎么的出现在山西大同,而且一出手就打在陈浮生或者说是打在钱子项的七寸上,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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