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封在讨论你的事儿呢。”

&ep;&ep;朝夕看了梁亦封一眼。

&ep;&ep;梁亦封面色冷淡,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下班了,你们聊吧。”

&ep;&ep;等梁亦封走之后,季恒便把朝夕叫了出去。

&ep;&ep;消防通道里,季恒盯着朝夕,眼圈微微发红。

&ep;&ep;他已过半百,又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早已看惯生死离别了,可这一刻,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阵酸胀感涌了上来。

&ep;&ep;朝夕如常地笑“二伯父。”

&ep;&ep;她越是这样,季恒心里越是不好受“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ep;&ep;“挺好的。”

&ep;&ep;“在医院也好吗?”

&ep;&ep;“也挺好的,二伯父,”她心里明白得很,“有您在,我能不好吗?”

&ep;&ep;是真的感谢。

&ep;&ep;季恒叹了口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ep;&ep;朝夕“这就足够了,我都已经从家里离开了,您还能这样照顾我,我是真的感谢您。”

&ep;&ep;季家是个大家族,虽然朝夕的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但是朝夕有许多的堂伯父和堂叔。季家家风正派,从未有重男轻女一说,然而诡异的一点是,朝夕这一辈只她一个女生,算上领养来的季君菱,勉勉强强两个,其余的都是男生。

&ep;&ep;季君菱年纪比她大,大家明面上都叫她一句季家大小姐,但私底下大家都清楚得很,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季家大小姐。

&ep;&ep;季恒“原本你一进医院我就要找你的,可是你爷爷不让我来找你,老头子还在气头上,说你没良心,一走就是十年,连你奶奶走都不回来。”

&ep;&ep;老爷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

&ep;&ep;他接着说“老爷子表面上不让我们喊你回家,背地里却偷偷看你的照片,从你刚出生再到高中,老爷子的眼睛其实不太好,不能长时间看东西,但是你的照片,他一看就是一下午,你大伯劝他,反倒被骂。”

&ep;&ep;朝夕勾了勾唇角,“爷爷脾气一上来,谁都劝不住。”

&ep;&ep;“以前有你和你奶奶在,能管得住他的脾气,你奶奶走之后,就没人管的住他的脾气了。”季恒从未有过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刻,“朝夕啊,这十年,你爷爷一直在等你回家。”

&ep;&ep;“我们也一直在等你回家。”

&ep;&ep;心上有种钝钝的感觉,像是有根针,往她最敏感的地方,很轻很轻地扎,一下又一下,不疼,却令人全身紧绷,神经麻痹。

&ep;&ep;她沉默着。

&ep;&ep;季恒也知道她在意的点,说“她最近在覃城工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ep;&ep;朝夕想了想,最后妥协似的点头“我下周二休息。”

&ep;&ep;·

&ep;&ep;朝夕回家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陆程安的耳里。

&ep;&ep;他原本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就要回家,可朝夕在医院值班,作息和他完全对不上,他接连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第二天上班,又突然被告知要封闭式培训,他连手机都被收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二。

&ep;&ep;紧赶慢赶,回到大院的时候,发现朝夕还没回来。

&ep;&ep;空旷的训练场上,季洛甫、梁亦封、沈放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跟看他笑话似的,“我们陆二少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匆忙的样子啊?可真是稀罕。”

&ep;&ep;都是生死之交,陆程安也无所谓。

&ep;&ep;被看笑话就看笑话了吧。

&ep;&ep;沈放拿手肘推了推他“二哥,我刚去医院接三哥的时候,听到了什么你知道吗?”

&ep;&ep;陆程安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低头叼起,四下找火柴,闻言,漫不经心地答道“听到了什么?”

&ep;&ep;“我就在护士台站了五分钟,就五分钟。”沈放说,“人小护士就主动和我搭讪,问我找谁,我说我找朝夕,我是她的仰慕者,你知道人小护士咋回的吗?”

&ep;&ep;“回什么了?”

&ep;&ep;“人小护士说——”沈放掐着嗓音,模仿着小想的语调,“我们朝夕医生有未婚夫了。”

&ep;&ep;三人被他这腔调逗得直笑。

&ep;&ep;沈放“更绝的在后面,那小护士还给我看了张照片,说是朝夕医生的未婚夫,我就看着她指着二哥的侧身照,说‘我们朝夕医生的未婚夫是不是很帅,是不是特别有气场’。不是,一个侧身照能看出什么?我他吗连正脸都没看到,还帅?黑漆漆的帅个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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