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应千雪头一次易容,自以为天赋异禀无人能拆穿,却不料悯天主人有一双鹰一般的利眼,在他眼下,一切易容术都无所遁形。

&ep;&ep;“抬起头来。”

&ep;&ep;应千雪应言抬头

&ep;&ep;,他内心把这人骂了七八个来回,就连藏匿在杏神前辈屋中的容寒尽、齐怀菘两人都被他拎出来数落了一通。

&ep;&ep;重谣出来时,庄臻正挑起应千雪的下巴,一副风流纨绔调戏良家女子的画面。

&ep;&ep;重谣嘴角微动,嗫嚅片刻终未多言。

&ep;&ep;倒是杏神前辈诧异道,“宫主的病好了?”

&ep;&ep;庄臻抬起眸子,目光澄明,毫无病态。

&ep;&ep;杏神前辈欣慰道,“果真是好了?”他打起精神道,“我给你把把脉。”

&ep;&ep;庄臻眼中有一瞬间的迷惑,重谣脸上略微惊异,庄臻也生病了么。

&ep;&ep;杏神前辈叹了口气,庄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如此神情,想必是因这楚谣公子,一时维持了原来的样子,已经忘记自己的病了。

&ep;&ep;他心中骂了句,这悯天宫到处都是病人。

&ep;&ep;重谣咳了一声,对庄臻道,“我先走了。”

&ep;&ep;庄臻犹豫了一瞬,他本想询问重谣病情如何,但看重谣脸色似乎并不乐观,他心疼道,“我一会过去看你。”

&ep;&ep;重谣=连忙摇头,“簌簌刚施完针,要人陪着才好。这种时候,你在她身边最好不过。”

&ep;&ep;他刚刚得知自己在悯天山上中毒之事,只觉这里危机四伏,虽不舍这么快回去,但仍不敢跟庄臻牵扯太深——对庄臻的眷恋来的过于莫名其妙,重谣扼制住这股念想,扭头离去。

&ep;&ep;庄臻眼睛一黯,见重谣不想与他纠缠,叹了口气。

&ep;&ep;杏神前辈跟在庄臻身后,他拿着荷包绕到庄臻身前,问道,“这件东西,你可曾认识?”

&ep;&ep;庄臻微愣,收回胶在重谣背影上的目光,大惊,“这个荷包是阿怜的!”

&ep;&ep;杏神前辈摇头,拆开荷包,将里面的香料一一拈起,“这些香料,你也熟罢!”

&ep;&ep;看来还没到病入膏肓的样子,还记得阿怜公子。

&ep;&ep;这些香料……

&ep;&ep;庄臻后脑一凉,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ep;&ep;他躬下身子,想起一些前事,脑中抽痛不已,额间竟迸出一颗一颗的冷汗来。

&ep;&ep;脑中阿怜的容貌与楚谣的混在一起,他低吼一声,眼角微红。

&ep;&ep;杏神前辈叹了口气,将荷包放在他手中,再不多言。

&ep;&ep;庄臻脑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ep;&ep;为什么要骗我?

&ep;&ep;为什么要戴着阿怜的荷包,为什么装作阿怜的样子来骗我?

&ep;&ep;他不过是想试试真心对待一个人,他做错了么?

&ep;&ep;楚谣的脸最终与阿怜的混在了一起,变成了对他这些日子来的嘲笑。’

&ep;&ep;普渡轩中,应千雪将糖水堵了嘴五花大绑扔在角落,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意。

&ep;&ep;幸得那《女戒》足够厚重,那一砸下去碰到睡穴少说也得睡七八个时辰。

&ep;&ep;重谣面无表情地将可怜的侍女抱到塌上,应千雪啐道,“你管那贼子的狗做甚。”

&ep;&ep;重谣反驳,“她又不知情。”

&ep;&ep;应千雪嘟囔了两句,忽然道,“我要去跟我那两位朋友说说情况,晚上我再来找你。”

&ep;&ep;应千雪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时辰,重谣吃了药,和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间,竟做起了梦。

&ep;&ep;梦中一人目光深深,与躲在远处的他目光相对,两对眼睛蓦然重合。

&ep;&ep;重谣梦中一悸,忽然惊醒。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糖水在小榻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ep;&ep;为何梦中那人与他长相一模一样。

&ep;&ep;这究竟是真事,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p;&ep;他七岁以前的事情早记不清了,是真是假已无法追溯。

&ep;&ep;此时天色已黑,他摸索着点了一盏灯,走到小榻前,“你不要出声。”

&ep;&ep;糖水忙不迭地点头,重谣便将她口中布团取出,又倒了杯水给她。

&ep;&ep;他想了想,“我现在还不能放开你。”

&ep;&ep;糖水不可置信,她以为自己遭人暗算,楚谣公子也不知遭了多少苦,但看眼下,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ep;&ep;“谣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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