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过去解救延津,这会儿也应该已经到延津附近了。

&ep;&ep;她继续抓着那人追问道:“那于禁于将军呢?他在何处?”

&ep;&ep;“于将军进军汲、嘉二县,尚未归来!”报信的人也冷静了下来,回答道。

&ep;&ep;曹初下意识攥紧了剑柄。

&ep;&ep;攻打延津的士卒怎会无缘无故反叛?

&ep;&ep;此次出征全是曹军精锐,若将领不反,士卒如何会反?

&ep;&ep;只怕是吕布……

&ep;&ep;曹初骤然拔剑往柱子上狠狠一劈,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怄不出来。

&ep;&ep;报信的人见状,悄然退下。曹初环视一圈,营帐内的人也陆续走了出去。

&ep;&ep;“他的妻女尚在许都。”曹丕蹙眉,显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ep;&ep;得亏曹彰这回留在许都没跟过来。

&ep;&ep;曹初想都没想就冲出了营帐:“我要去延津。”

&ep;&ep;“阿姊,此事有疑处!”曹丕立即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ep;&ep;“我知晓。”曹初深吸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此事有疑,我自当去延津前线一探究竟。”

&ep;&ep;“回去。”不知何时,郭嘉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ep;&ep;曹初咬牙,想把人移开:“若我连自己兄长的生死都不顾,又与牲畜何异!”

&ep;&ep;郭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静道:“你若真去了才是坏了你兄长的事。”

&ep;&ep;另一边。

&ep;&ep;既然误以为曹操的军队想通过延津阻止他渡河,袁绍自然也就选择亲率大军往延津跑了。

&ep;&ep;谁知大军才刚刚跑到延津附近,就有人来通报说吕布绑了另一个曹军将领曹昂北上过来投降。

&ep;&ep;郭图反应最快,连忙恭喜道:“此乃大喜,主公当真料事如神!”

&ep;&ep;袁绍怔愣片刻,随即仰天大笑:“曹孟德一向自诩唯才是举……可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ep;&ep;田丰思虑片刻,蹙眉谏道:“将军,吕布反复无常,先投后反更不是第一回,先前也曾与您反目,如何能信?”

&ep;&ep;郭图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公此番统率十万大军伐曹逆乃是顺应天意,如今有人来投,岂不更是一件彰显主公名望的美事?”

&ep;&ep;田丰闻言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将军,此番吕布前来乃是有诈降之嫌啊!”

&ep;&ep;郭图啐了一声,指责道:“姑且不说吕将军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单单是弃暗投明这一点又有何不可?”

&ep;&ep;其实二者的说话方式从他们对袁绍的称呼就能听出区别来。

&ep;&ep;袁绍如今担任的大将军一职虽然位居三公之上,可到底还是汉臣。

&ep;&ep;虽说袁绍表面接受了刘协给的汉职,事实上曾经密谋废帝另立的他哪里会对汉室有半点顾忌之意?

&ep;&ep;只不过他比袁术聪明些,没有光明正大地把这样的想法放在明面上罢了。

&ep;&ep;如今在田丰情急之下喊的是“将军”,也就是袁绍的官职,可郭图却始终喊袁绍为“主公。”

&ep;&ep;这意味着郭图很懂说话的技巧,而且反驳的点也是有理有据,这也是袁绍很多时候选择听他建议的原因所在。

&ep;&ep;相比之下,脾气不太好的田丰就要耿直多了,也更容易得罪人。

&ep;&ep;虽然他平日里的提的意见袁绍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但自从袁绍决定发兵攻曹以来,每次看到田丰一开口就知道准没什么好话,不是劝阻就是反驳。

&ep;&ep;郭图平日里不跟袁绍对着干,并且深谙顺毛摸的道理。而田丰却老跟袁绍对着干,这样一来,脾气同样不怎么好的袁绍自然对他的印象很差。

&ep;&ep;袁绍挑眉,心情似乎不错:“将曹子脩押上来。”

&ep;&ep;身侧的士卒应声退下。

&ep;&ep;半柱香的时间之后。

&ep;&ep;但见士卒押上来一个脱去甲胄的青年,仅着了一件浅色的深衣,年纪瞧上去不过刚及冠没多久,身上似乎还有些被刀划破的伤口。

&ep;&ep;“这便是那曹操长子?”袁绍问道。

&ep;&ep;士卒抱拳道;“禀主公,正是。”

&ep;&ep;曹昂闻言唇角微勾,眼睫一颤,颊上的血痕被牵动,并未说话。

&ep;&ep;袁绍眯眼:“你已被绑,如今只消我一句话便能人头落地,为何不降?”

&ep;&ep;曹昂挣了一下没挣开,倒也不急,反而仰头对着坐在上首的袁绍哂笑:“我随父征战多年,岂会惧你等宵小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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