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个难说,按照上面药每日煎三次按时服用,风寒很快就好。不过手嘛……”

大夫从袖子里拿出一盒金疮药,“这药对脱臼很有疗效,每日敷在手上,很快手就会活动自如,不过……要是抚琴的话我建议还是少抚,尤其是手还没好期间手不要剧烈活动。怕是留下的后遗症会在雨天发作,手会因为天气潮湿而疼痛难忍……这个能不能好就难说了。”

大夫捋捋胡子,把药箱装好,翠儿送他出去。

回来就痛哭流涕,“小姐的手啊,以后可怎么抚琴啊……”

杜倾画被她哭的脑袋嗡嗡响,抬起能动的左手在翠儿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我还是能动的不是?我脑袋已经够晕的的了,你这一哭我更晕了……”

翠儿连忙抹掉眼泪,鼻尖红红的,“我不哭了,不哭了,我去给小姐整饭吃。”

说完,着急忙慌的就出了房门,杜倾画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么手忙脚乱,让我怎么以后放心的把你嫁出去啊。”

喜鞭在门外‘霹啪噼啪’的放着,屋里翠儿正为一身红袍的人描眉点朱唇。

“小姐你真美。”翠儿一脸惊艳的看着铜镜里的人。

铜镜里的人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有着迷茫。

翠儿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小姐,姑爷肯定不是故意要打小姐的。”

杜倾画就呆呆的盯着铜镜。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喜娘推门而入,看见屋子的人都准备就绪,对着屋外喊道:“吉时已到,还请新娘子入轿。”

翠儿把红盖头披在她头上,抚起她,说道:“咱们走吧。”

杜倾画点点头。

开门的瞬间,浓浓的硝烟味窜进她的鼻子里,杜倾画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风寒还没有好?”

翠儿轻拍她的后背,杜倾画摆摆手,“我没事,咳咳……”

翠儿小心翼翼的扶她上了轿。

“咳咳……”轿子里的人还在不停的咳嗽,翠儿一脸担忧。

“起轿!”随着喜娘喊道,轿子被抬起喜庆的音乐也随之响起,唢呐的声音格外的响亮,震得杜倾画脑子晕晕的。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才停下。

“请新娘下轿!”

翠儿把轿帘掀开,扶着里面的人出来。

杜倾画意识有些不清醒,下轿门的时候脚下踩了一空,险些摔到。

走进钰王府大门,管家小跑过来,“怎么这么晚?”

喜娘一脸为难,“新娘子身体有些不舒服,耽搁了些。”

“行了行了,赶紧让新娘子进去拜堂,宾客们都等急了。”

“诶!知道了。”杜倾画跨过门槛,即使面前有道红纱她还是能感觉到传来四面八方的目光。

杜倾画隐约能看清面前的穿着喜服的人,他紧抿的双唇,和他眼睛里的不屑。

杜倾画心里微微一疼,深吸口气。

“一拜天地。”杜倾画看见他接过红结。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送入洞房!”杜倾画被翠儿搀扶来到了段钰韫的房间。

嫁给段钰韫是杜倾画一直期待的事情,是在所有的祝福下,而不是这样在所有宾客看笑话,还有他不屑的眼神下。

天色渐渐黑下来。

‘咕咕……’杜倾画摸摸肚子,已经很晚了。

“翠儿,现在什么时分?”

“小姐,酉时了。小姐饿了吗?要不要翠儿帮小姐拿点吃的垫垫肚子?”

“算了,等他来再说吧。”

蝉鸣声在夜里越发的的响亮,风呼呼的刮着门,烛台上的焰火被吹灭,翠儿又拿着火柴点亮。

房间一席红衣的人依旧红布盖头。

“翠儿几时了?”

“小姐,已经亥时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间门被推开,外面守夜的丫鬟被扰醒,看见来人微微欠身。

“总管大人。”

庄德走进屋子里,对杜倾画微微鞠躬。

“王妃,今天王爷留宿倾语阁,还请王妃早些休息。”

说完,又鞠了一躬走出房间向外面人招了招手,门随即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