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仙鹤朝服,外系罗料大带,下着白绫袜黑皮履的年轻男子,缓缓挪步而出,上前拱手道:大王,臣愿请旨一试。

&ep;&ep;说话之人不是别人,乃是南夏国丞相,楚宴。

&ep;&ep;细端此人姿貌,腰系紫色绶带,头戴玉珠七梁冠,身高八尺,五官端正,面容生的甚是年轻俊美。说话间,语气轻快,眉眼间,略带一丝风流倜傥。

&ep;&ep;明明是文官,然而整个人往那儿一站,给人的感觉却是洒脱浪荡,不拘一格。只一眼望去,便叫人过目难忘,印象深刻。

&ep;&ep;同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向他看去。这些目光无一例外,不是惊讶,就是疑惑。

&ep;&ep;南夏王一双讶异的长眸落在他的身上,不由轻轻皱起眉来:楚爱卿?

&ep;&ep;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ep;&ep;为何不解呢?只因为他是文官,身为文官,如何能上战场杀敌呢?

&ep;&ep;再瞧他这副身板

&ep;&ep;好吧,虽看起来并不文弱,老实说,且要比天下大多男子精干伟岸许多。可是,想想整日宅在书房里捧书的人,必定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恐怕到时候光一身重甲就够他吃不消的了。

&ep;&ep;南夏王目露担忧的看着他,正要询问原由,这时,一个清冷磁性的声音自大殿右侧缓缓传来:

&ep;&ep;真是荒谬!可笑!

&ep;&ep;一连两个冷淡的否定用词,语气轻蔑的近乎刻薄。

&ep;&ep;闻言,楚宴眉梢轻轻一挑,侧目向他看去。

&ep;&ep;与此同时,夏明懿一双狭长凤目微微上扬,丝毫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ep;&ep;夏明懿云淡风轻的扫了他一眼,整个人纹丝未动,继续打压他道:怕是楚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头脑发昏了吧。带兵打仗这等大事并非儿戏,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况且,我偌大南夏国并不乏人才,武将比比皆是,岂容你一个耍笔杆子的乱凑热闹!传出去,简直都是笑话!

&ep;&ep;楚宴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从头到尾,也没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嘴角上扬,当下并不急于反驳。

&ep;&ep;而夏明懿是谁?他可是先帝当年最受宠的七皇子,如今,更是南夏国皇室中为数不多有封地的王爷。

&ep;&ep;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尊贵可想而知。

&ep;&ep;再说他的为人,虽然长相属于万里挑一的清丽绝美,可是性格却是出了名的阴郁冷淡,说话刻薄。脾气差,毛病多,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ep;&ep;自然,即便是这样,身边也有不少追随迎合者。

&ep;&ep;此刻,他所言正是南夏王以及满朝文武的看法。

&ep;&ep;盘龙御座上,南夏王淡淡颌首,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于是对楚宴道:楚爱卿,寡人知你一片赤胆忠肠,可是,陵安王所言即是。寡人以为,你还是莫要掺和此事了。

&ep;&ep;出乎意料,楚宴表情十分平静。他淡淡一笑,拱手道:回大王的话,臣既然斗胆自荐,必定是有些把握才敢请旨的。大王或许不知,臣虽文官,可闲暇之余也看些兵书,对军事略懂一二。再有,往年臣曾拜过师学过艺,常年坚持晨起习武,一直至今。

&ep;&ep;臣不才,不怕大王见笑,其实,臣此生遗志便是能够有朝一日上战场杀敌,虽没有十全把握大获全胜,但臣的一腔誓死效忠之心天地可鉴,还望大王能够成全微臣!

&ep;&ep;这番说辞显然足以打动人心,不过,南夏王的顾虑尚且存在: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应允。

&ep;&ep;见他迟疑,楚宴略一沉吟,又道:若大王仍有顾虑,臣愿以丞相之职作为担保,若不能赢得胜仗,甘愿让贤。

&ep;&ep;南夏王一怔。没想到他会自信至此。

&ep;&ep;不得不说,楚宴这次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或许,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楚宴。

&ep;&ep;冷静!

&ep;&ep;睿智!

&ep;&ep;胆识!

&ep;&ep;南夏王见他信心满满,又见再无他人自荐,眼下攸关之际,思虑片刻,轻轻点头道:既然楚爱卿如此执着,且胸有成竹,寡人愿意信你,准你便是。

&ep;&ep;楚宴勾唇一笑,高声拜谢道:多谢大王。

&ep;&ep;南夏王面色肃然,语气凝重:事态紧急,容不得出半点差池。寡人命你速速率领军队启程!争取早日解我南夏之困。若能大胜而归,必有重赏!

&ep;&ep;话音犹落,夏明懿面色一动,站出身,再次阻拦道:此举不免有失考量,还望大王三思啊。

&ep;&ep;南夏王轻合双眼,捏了捏两边生出细纹的眼角,略显疲惫的说道:寡人倘若三思,那陵安王可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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