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圈红红的,嘴角却在这一刻止不住地上扬。

&ep;&ep;水光浸润着她乌黑的眸,让本就明媚的一双眼更加发亮。

&ep;&ep;“景煜屹!”

&ep;&ep;她太过激动,说不出别的,只能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ep;&ep;“我在。”面前的男人语气带笑,望着她,把那束精心准备的花束递过去。

&ep;&ep;完璧如含着羞涩接过,很快看到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硬质方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ep;&ep;一对绿玉髓戒指缓缓展现在眼前,镶在金色的戒圈中。

&ep;&ep;饶是已经在心中设想过,完璧如还是会为此情此景惊讶不已,她一只手抱着刚刚拿着的大束小只的花,另一只手微微掩着唇,眼里泪光晃晃。

&ep;&ep;她脑海只被这么这样的话给充斥着。

&ep;&ep;他在求婚。

&ep;&ep;他在拿着戒指向她求婚。

&ep;&ep;就连戒指,无论是珠宝的颜色还是材质,都是根据她的喜好而买的绿玉髓。

&ep;&ep;完璧如又有点想哭了。

&ep;&ep;“我知道你最近在准备求婚。”景煜屹看着面前这个马上要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突然笑了笑,开口还是平常的轻松明快——

&ep;&ep;“你不会真以为你男朋友打算让你来干这种事儿吧?”

&ep;&ep;他目光沉沉,很专注地注视着她,停顿片刻,语气又不自觉变得温柔沉稳,“幸好我比你先准备完。所以呢,这些话,你先听我讲着。”

&ep;&ep;“或许很多人认为荒唐,为什么我们才在一起两个月,我就要干这么一件大事儿——但我想告诉你,完璧如,我并不认为这是所谓的操之过急,也更不可能是一种莽撞之举。”

&ep;&ep;“因为,在你看不到、记不清的地方,我已经认识了你十年、喜欢了你十年,却也躲了你八年、错过了你八年。”

&ep;&ep;“呵,十年、八年……听上去确实荒谬。我这人不爱争,不爱抢。因为属于我的、归我的东西已经太多,我又不贪心,何必去大费周折把自己放置在一个赛道中去。”

&ep;&ep;“所以面对你,那八年里我隐忍、退让、自欺欺人,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别再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喜欢别人,你何必要上前自讨苦吃。”

&ep;&ep;“可是,现在看来,”他说到这顿了顿,含着笑的眸连闪过遗憾的情绪,“没有不顾一切地追求你,该是我当年的憾事。”

&ep;&ep;她前段时间问过他,为什么青春期的自己,会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ep;&ep;他出身京市名门,为人狂傲不羁,性子张扬落拓。这样的人在学生时代,本就是是离经叛道又优秀耀眼的风云人物。

&ep;&ep;可却从没在她的青春中出现过。

&ep;&ep;那时的景煜屹没有正面回答她。

&ep;&ep;因为不是他从没出现。

&ep;&ep;是他曾自折一身桀骜风骨,刻意退出过、避让过。

&ep;&ep;这也是导致了他们错过八年的,另一个原因。

&ep;&ep;“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了。”

&ep;&ep;这时,景煜屹突然后退一步,包裹在笔挺直裤下的长腿弯曲,单膝在完璧如面前跪下。

&ep;&ep;他动作专注地取出首饰盒中的绿玉髓戒圈,目光坚定而温柔,看过来的时候总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完玉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ep;&ep;不知何时,周围的几个朋友已经开始在他们身边撒花瓣。

&ep;&ep;起哄声逐渐响起,“答应他”三个字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响起,大家哄笑一团,看上去个个都很兴奋。

&ep;&ep;完璧如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眼睛不由笑成月牙的形状,很快就伸出一只纤长濯白的手。

&ep;&ep;景煜屹从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的场合里说出这么多心里话。

&ep;&ep;她本来想故作矜持地犹豫一会儿,可是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等下去。

&ep;&ep;完璧如盯着他那张浸在春日温和阳光下的俊脸,心跳得很快。

&ep;&ep;不多时,她笑了笑,一字一句地回答。

&ep;&ep;“我愿意。”

&ep;&ep;我当然愿意。

&ep;&ep;错过了八年又怎么样呢。

&ep;&ep;此后的所有岁月中,我归你。

&ep;&ep;完璧如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