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镇定,只身处于这偌大密林中的恐惧刹那间如潮水般席卷了她,唯感窒息。

&ep;&ep;“叶公子?兄长?你们在哪里呀?”她大声呼喊着,嗓音已染上了哭腔,可回应她的不是熟悉之人的应答,而是陡然间嘈杂起来的,野物在地面上爬行所发出的沙沙声。

&ep;&ep;不敢再等下去,她一拉缰绳,便飞速地奔出。

&ep;&ep;可夜间的山林光线幽暗,难辨方位,沈婉柔御马奔出的一瞬,已根本认不出哪条是来时的路。她怕得两只手心不住冒着冷汗,滑腻得甚至抓不紧缰绳。不知跑出了多久,周身活物发出的声响却是渐渐少了起来。她心下稍定,还以为自己远离了危险,殊不知,她只是跑进了林中深处,一般动物不敢进犯之地。

&ep;&ep;却说那叶皓轩自追着那极品白狐而去后,发觉这狐狸竟狡猾得很,东躲西藏,每每在他快要擒获住它时,它便又忽闪去了另一处。费了好大力气,待他终于一把将那难得一见的野物捉住,准备出林向好友们炫耀一番时,陡然惊觉,那个细细弱弱的小丫头还在原地等着他。

&ep;&ep;心急如焚地疾驰返回,可那处却已无她的身影。头顶皓月当空,林中危机四伏,野兽出洞。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若是迷了路,只怕是凶多吉少。自责懊悔似千斤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得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说不定她识得来时的路,一个人等累了打马先回了呢?

&ep;&ep;思及此,叶皓轩用力一扬马鞭,轻叱一声,便骑着身下的骏马飞速向着林外赶。

&ep;&ep;而陆铭那头呢,自熙春和拂冬眼见着午后前去林中狩猎的众人皆是一一回返了,最后等到天都黑了,却只剩下自家姑娘与那叶姓的公子还没出来,当即便慌了神,前去寻了陆铭。

&ep;&ep;“你们是说,你们家姑娘自午时被叶四带去了林中后,直到现在都没出来?”他问出这句话时,脸色已阴沉得可怕,眸中霎时便卷起了一阵似是要毁天灭地的暴风雪,低沉嗓音暗含着雷霆之怒,凡闻之者,毛骨悚然,栗栗危惧。

&ep;&ep;他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侍卫仆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凌将人死死地钉住:“今晚要是找不到她,你们就全都给她陪葬。”

&ep;&ep;当陆铭带领着上百人马将将赶到山林入口时,叶皓轩正巧从里面出来。

&ep;&ep;陆铭紧紧盯住他的身后,盯了半晌,她没有跟着他出来。

&ep;&ep;“若玉,你听我说,沈姑娘她……”叶皓轩骤然见到林外的阵仗愣了一愣,随即便急急奔向陆铭,嘴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对面的男子一拳击在了胸口处,用的力道之大,甚至让他这习武之人踉跄着后退数步才堪堪站稳。

&ep;&ep;“她怎么了?”如今确认了她那样怂包的丫头居然真的一个人被困在了这阴森可怖的山林,眼下凶吉未卜时,他只觉自己的心似是都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了,痛得他险些直不了身。

&ep;&ep;“她……她被我忘在了林中,现在不知所踪。”他看懂了他眼中翻涌着的杀意,不寒而栗。

&ep;&ep;陆铭听了后居然很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那双幽黑浓稠的眸子轻飘飘向他看来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具断了气的尸体:“她如何,你便如何。”

&ep;&ep;叶皓轩听懂了。沈婉柔活,他便能活;沈婉柔若死了,他便也活不成了。

&ep;&ep;自己这些年仗着与他一同长大的情分,时常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竟让他险些忘了,大兴东厂的掌印太监陆铭,不论平时笑起来有多和善,一旦他冷下了脸,便始终是世人口中,残忍毒辣的“玉面阎王”。

&ep;&ep;“所有人统分为五路人马,向东、西、南、北、中进发,采用地毯式搜捕,一寸地一寸地的给我找,今日谁先找到了沈姑娘,重赏。”他有条不紊地下发命令,随即便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地闯入了林中。

&ep;&ep;在外间众人因为沈婉柔的失踪而兵荒马乱时,她一人在林间更是危机重重。

&ep;&ep;飞雪好不容易带她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她将准备下马休息片刻时,身下的马儿却突然间似是受了惊吓般躁动不已,连连踢着马蹄要将她从背上给甩下去。

&ep;&ep;沈婉柔不明所以,连忙轻轻用手顺着马鬃安抚,谁知飞雪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突然发了疯似地猛然往前一窜,接着便撒腿狂奔了起来。她在飞雪背上坐立不稳,身子被巨大的起伏而颠得前倾后仰,怕得全身发抖,本能使她双手死死抓着缰绳,可终究在马儿一个骤然急转后,被甩下了马背。

&ep;&ep;她的身子被高高抛起,远远地甩出,随后便“砰”的一声撞到了地上,立时痛不欲生。她只觉全身的骨头都似是移了位,每一条神经都在火辣辣的疼,那痛深深地从骨髓中蔓延开来,疼得她甚至没有力气翻过身,没有力气去呼吸。

&ep;&ep;正值这时,她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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