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瑶娘:“……”

&ep;&ep;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出去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哪怕伺候了这么多年。

&ep;&ep;立雪堂里一片死寂,屋里有冰鉴,还挺凉爽。

&ep;&ep;卫国公躺在竹榻上,像尸体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屋顶。

&ep;&ep;王简不知何时进屋来,看他了无声息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委实可怜,从他被气成中风以来,身体每况愈下。

&ep;&ep;才短短一个多月,身体就极速消瘦。

&ep;&ep;话又说回来,任谁都受不了,亲娘和亲儿子合伙坑他,夺他爵位夺他权,老婆又天天来说气话,偏宠的小妾又吃里扒外吸他的血,两个儿子又被杀掉了……

&ep;&ep;活成这样,确实需要点本事才行。

&ep;&ep;王简坐到竹榻旁,喊了一声。

&ep;&ep;卫国公没有反应。

&ep;&ep;王简自顾说道:“祁县那边的虹山被烧了,里头跑出来不少人,说在私造兵器,这事传到了京里头,陛下震怒,命三司彻查。”

&ep;&ep;听到这话,卫国公有了反应,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脸上。

&ep;&ep;王简垂眸睇他,继续说道:“方才严高来了一趟,他告诉我,说那兵器窑是咱们王家造的,是吗?”

&ep;&ep;卫国公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ep;&ep;王简安抚道:“爹莫要激动,对你的病情不好。”又道,“严高拿了一份名单给我,让我想法子保住他们,你说我是保还是不保?”

&ep;&ep;卫国公奋力挣扎起来,王简欲把他按下,手腕却被他死死地抓握住了,力气大得惊人。

&ep;&ep;王简“啧”了一声,就任由他抓着,皮笑肉不笑道:“你看你的这些下属,一看到你病重了,就弃了你来求我保他们,爹,你寒不寒心?”

&ep;&ep;卫国公红了眼。

&ep;&ep;王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淡淡道:“爹放心好了,祁县那边我会替你处理好,王家没有你,日子总还得过下去,你说是吗?”

&ep;&ep;卫国公被气得哽咽。

&ep;&ep;王简继续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伤心了呢,噢,我还差点忘了,方才听到他们说乔氏昨儿病死了。”顿了顿,如魔鬼般压低声音道,“整个二房的人,都死绝了,死绝了。”

&ep;&ep;这话把卫国公彻底气炸了。

&ep;&ep;王简全然无视他的愤怒与痛苦,平静道:“祖母说了,以后王家还有四郎和五郎,他们是干干净净的,王家以后也会是干干净净的。”

&ep;&ep;说罢偏过头看向卫国公,“我在书房里偷偷供奉老师四年了,以后会光明正大的供奉他,不知父亲允还是不允?”

&ep;&ep;卫国公再次发出呜呜声。

&ep;&ep;王简忽然觉得他挺可怜,“父亲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请了窦维来教导我,唯一的错事也是请窦维来教我。

&ep;&ep;“你瞧瞧你,曾经爱你的妻子日日诅咒你,恨不得你死。你偏宠的妾室却欺上瞒下吃里扒外算计你,你的母亲视你为耻辱,你的儿子以你为污迹,你的女儿更是埋怨你至极……

&ep;&ep;“爹啊,我不会走你这条路,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ep;&ep;说完这话,他便出去了。

&ep;&ep;卫国公不禁悲从心来,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ep;&ep;他是什么心情,王简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只知道,这场暗无天日的黑暗,总算快要过去了。

&ep;&ep;这场三司会审,秦致坤被王简弄了进去。

&ep;&ep;现在知道王简的底细,秦致坤一点都不慌,王简跟他说,查完祁县的案子,就调他到户部做官贷。

&ep;&ep;秦致坤一下子精神抖擞。

&ep;&ep;回去后他把查祁县案的事同方氏等人说了,方氏道:“这是又要出门了吗?”

&ep;&ep;秦致坤点头,“嗯,要去一趟淞州。”又道,“王简那小子说了,我若把这差事办好了,就可以调到户部去做官贷。”

&ep;&ep;他对官贷是非常有兴趣的,秦宛如知道祁县的事,提醒他道:“爹啊,都说瑞王私造兵器图谋不轨,你去了之后,可要机灵着点。”

&ep;&ep;秦致坤:“???”

&ep;&ep;秦宛如:“你想不想去户部做出点政绩来?”

&ep;&ep;秦致坤:“自然想了。”

&ep;&ep;秦宛如:“那就机灵点。”

&ep;&ep;没隔两日秦致坤和数名同僚离京,一起去的还有曹良等人。京中的瑞王府被侍卫看守起来,禁止闲杂人出入。

&ep;&ep;夏日炎炎,现在京城里仿佛又恢复了平静,秦宛如悬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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