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青罗扇子/著

&ep;&ep;杨毅这边风风火火,空分车间的弟兄们看着一个个崭新的水箱、炉子、甚至连钢板凳被杨哥做出来了。钢板被绿底砂纸打磨得发亮,傲气地顶着日光照晒。杨毅抽了空就慢条斯理给它们刷漆。这一套组合不知让多少来空分的人心心念念。

&ep;&ep;“瞧瞧人杨毅做的那水箱。”

&ep;&ep;“那炉子,绝了。”

&ep;&ep;其他厂的车间主任找到焊工队,指明要照杨毅那样的做。

&ep;&ep;那尺度,那精度,同样是钢板立方体,但杨毅做出来的就是带有一点特别的味道。两三个水箱放在地上,杨毅的质感就是不一般。

&ep;&ep;焊工队的都被逗笑了。

&ep;&ep;“以为我们是杨哥?”

&ep;&ep;“我们自己都搞不出杨哥那样的。”

&ep;&ep;“要是能做成杨哥那样的,我们早就给自己做了,全厂就一个杨毅,您啊,就用我们做的凑合凑合吧!”

&ep;&ep;连焊工队都这样说,其他厂的车间主任才知道杨毅是多牛逼。

&ep;&ep;不多久,空分车间发现他们的主任杨毅大哥一下班就不见了。

&ep;&ep;喝酒出去玩都找不到他,哪都见不到他身影。

&ep;&ep;有人怀疑他跟金花卿卿我我去了,毕竟在喷泉水池那边碰见过一两次,但更多时候杨毅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ep;&ep;“杨哥人呢”

&ep;&ep;“这周真的没见到他在?”

&ep;&ep;“是不是跟金花……?”

&ep;&ep;单身的男人们发出呜呜的声音。

&ep;&ep;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王小忠竟在外面那一堆民工那瞥见了他师傅!一堆民工里面杨毅跟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民工不算厂里正式职工,厂里正式职工对家庭身份有一定要求和名额,譬如那时一位父亲退休了他的家人才有可能接替父亲的班。

&ep;&ep;厂里人手众多,有机修队、仪表对、铸造队等,但全场大检修或是大生产极其忙碌时,人手还是不够,厂里就会调外面民工进来帮忙。

&ep;&ep;被盐碱厂招进来是莫大的荣幸。不少工头会送点老母鸡、土特产希望自己被选中,即使大检修、大生产结束了,他们还会特别有心,家里果园果子熟了、玉米有收成了、鱼塘有鱼了,都会给厂里人送。

&ep;&ep;空分车间的人发现,他们杨哥杨主任就那,杨毅套着深蓝色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ep;&ep;夜晚晕黄的灯泡吊着,杨毅拿着水泥铲,跟他们一起干活。对方指点他,杨哥也教教他们,给他们带水,带荷叶包烤的烧鸡,烧鸡在夜晚散发出诱人的味道,空分车间的人自己都被馋哭了。等杨哥再回来时,他们发现,杨毅大哥不知何时又会了砌水泥和刷墙。

&ep;&ep;众人内心:杨哥他又会了一项技能!还有什么是杨哥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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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庄淑芬一大早就醒来,她三下两下将空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插着白花的清水瓶换了水,屋子收拾干净后,她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香汗,点了点杨韵朋友从法国带的小香水,小香水只有五瓶,大拇指第一节那么点,杨韵分给她一瓶。

&ep;&ep;庄淑芬头发用红发带扎起来,换了身红白大花衬衫和黑色裤子,耳朵上一对小圆形金耳环。

&ep;&ep;杨毅跟她打好主意,今天要带一队人马过来。

&ep;&ep;但庄淑芬没想到一队人马是这么大一队。

&ep;&ep;九点,整个筒子楼通通响,八、九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小伙沿着大楼梯跑到三楼,这么大的动静搞得楼里不少人都仰头往上望。

&ep;&ep;“去到庄淑芬家了。”

&ep;&ep;“好像是杨毅过来了。”

&ep;&ep;“杨毅?!”

&ep;&ep;大伙露出惊叹的目光。

&ep;&ep;杨毅徒弟他们扛着水泥上楼,找了半天才找到庄淑芬的屋子。

&ep;&ep;大伙道:“杨哥一次都没带我们来过淑芬姐家,这是头一次!”“杨哥这人,把淑芬姐藏得跟宝藏似的。”

&ep;&ep;杨毅一笑,随他们说。

&ep;&ep;话随便说,淑芬家是绝不准来的。

&ep;&ep;大伙干活利索。

&ep;&ep;“杨哥,水泥放哪?”

&ep;&ep;“先放里面。”

&ep;&ep;庄淑芬看着那七八个年轻小伙子们在杨毅的指挥下,一队人吭哧吭哧搅拌着水泥,另一队一些在墙上用尺子比划做记号,一些在墙角丈量长度。水泥土搅拌好后,他们用泥砖砌成一个矮矮的沐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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