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楼月满自母亲离开后,就独居在乡下,她爹则是在城里当帮工,父女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楼双仪换了百两银子再回到楼月满的住处,听里头的动静,楼月满正和她爹说话。

&ep;&ep;“真的有仙人,爹,您一会见了就知道。”楼月满欣喜之余声音不自觉拔高了。

&ep;&ep;楼老爹嗤笑,指着门外道:“做什么白日梦,要是真有仙人,我就是天皇老子。今天我来就是要把你带给城里的王少爷做婢女,往后就好好在王家过,别老是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ep;&ep;门外的楼双仪抬眸,推门而入,见楼老爹正指着她,把脑袋朝向楼月满:“过来。”

&ep;&ep;楼月满听他说这是真要把她卖给王少爷,眼泪顿时涌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感觉自己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刚换上新衣裳也不觉得欢喜。

&ep;&ep;楼双仪就像道光似的,让她如飞蛾扑火般决绝投入对方的怀抱。

&ep;&ep;楼老爹看见楼双仪像见鬼了一样,颤颤巍巍指着她,此人容貌比楼夫人凌厉,却没有楼夫人的柔情。二人的眉眼何其地相似,仿佛鬼怪从地底下来找他寻仇,他猛地往后退一大步跌坐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不,不可能——翠珠,我亲自把你给埋了,怎么还活过来…不,不是真的。妖怪,是妖怪啊——”

&ep;&ep;楼月满闻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楼双仪,翠珠是她娘的名字,原来这个人真是她的娘。看起来比隔壁二牛的娘都要年轻好看很多,就、就算是妖怪,也是最好看最心善的妖怪,也是她娘。

&ep;&ep;楼双仪居高临下看着楼老爹:“本来还想留个好念想给她,但现在看来也不必。念在你把她养到今天,滚吧。”

&ep;&ep;楼老爹连滚带爬出了门,一副疯癫的模样,嘴里一会念着楼夫人的名字,一会说不是自己动手干的。

&ep;&ep;楼双仪的衣襟被小姑娘哭湿,她眉头紧了紧,摆正楼月满哭丧的脸,胡乱拿袖子擦了擦。楼月满吸了鼻子,小心抓着她的袖子,泪眼婆娑:“娘以后别再丢下我,我…我会洗衣服做饭,我会很乖的,我也不会发脾气,我什么都可以做。”

&ep;&ep;她这话讲得颠三倒四,楼双仪嗯声,看她可怜巴巴喊娘的模样。可能时间过得太久,她以前记挂着娘,百年又百年,娘亲的容颜与感情都模糊不清。这个年纪的姑娘,大都需要寄托,而楼月满仅剩的寄托就是那个据说在她幼时就远行看病的娘,她叹息道:“这么想你娘?”

&ep;&ep;“嗯,所以娘不要再离开我,爹对我不好,我只有娘了……”

&ep;&ep;楼老爹一番话造成了不小的误会,但要把楼月满带走,得寻个好的身份,自己顶着自己亲娘这个名头,听起来十分诡异。

&ep;&ep;“月满,我并不是你的娘亲,”楼双仪半蹲下平视楼月满,“我是你娘的远亲,你唤我声阿姐就好。”

&ep;&ep;楼月满听到这句话不可避免地失望低下头,低声喊了句“阿姐”,又怀揣希望问楼双仪:“是娘让阿姐来找我的吗?”

&ep;&ep;楼双仪扶着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月满,若非如此,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呢?”

&ep;&ep;楼月满又急切问:“真的吗?可是娘都不回来见我,她是不喜欢我吗?”

&ep;&ep;“怎么会,我不是说了吗,你我有缘。我此番前来,正是受她所托,教你修炼。待你学成,风风光光去见你娘。”

&ep;&ep;生离死别乃是人之常事,楼月满如今年纪不大,自然难以接受,就算硬要和她说,也只是凭惹她伤心,等她再大些,这个谎言就该被拆穿。

&ep;&ep;“娘是这么说的吗?可修炼…是仙人才干的事吧,我可以吗?”楼月满不自信道。

&ep;&ep;“别担心,我说你可以就可以,为方便行事,以后就叫我师傅吧。”楼双仪露出笑容,她一定会极尽全部的力量来教导楼月满成才,让她将来的日子好过些。

&ep;&ep;楼月满一心听楼双仪的话,自然是楼双仪说什么就应什么。

&ep;&ep;“师、师傅。”

&ep;&ep;楼双仪莞尔,脑子里不知怎么蹦出星演的模样,她以前大概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第一次喊了星演师傅。

&ep;&ep;如今人出息了,自己做了自己的便宜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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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有这百两银子,在凡间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楼双仪在离开楼家村时,远远望着小黑点似的屋子,天边还飘着几朵云彩,她突然想到如果不出意外,带楼月满离开的应该是星演。

&ep;&ep;在楼月满没有去处,满脑子想着都是未来黑暗生活的时候,步辇中嗓音温柔的星演实在像个神仙。

&ep;&ep;星演确实是个神仙。

&ep;&ep;星演善卜卦,有通天之能,身子骨一向弱。那时亲自前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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