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把那两幅捡起来。

&ep;&ep;是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像。

&ep;&ep;怎么会?

&ep;&ep;若是记忆没有出错,她记得父亲给她画了两张不同的像,怎么会变成一样的呢?

&ep;&ep;那两幅画像被她摊开细细观摩,一样的笔锋,一样的白描,如同复刻,找不出一丝一毫不一样的地方,连墨水干涸之处也是一模一样。

&ep;&ep;非常的完美,没有一丝出错的地方。

&ep;&ep;那被墨水打翻了的那幅如今在何处?

&ep;&ep;姜馥粗略地往下扫,还没待她细查个干净,刚刚退出去的以烟在门外小声喊:

&ep;&ep;“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ep;&ep;巳时三刻,离泰轩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ep;&ep;只能回来再细细找寻了。

&ep;&ep;姜馥把那些字画收拾好,放进匣子里锁好,想了想,换了身月白的绢裙。

&ep;&ep;出门还是要低调些,万一被人认出就是大麻烦。

&ep;&ep;客满楼也位于落虹街,只不过地段不是太好,也缺乏得利的庖子,没有自己的独特菜色,因此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ep;&ep;一进门,小厮便热情地把姜馥往楼上雅间引。

&ep;&ep;此人虽衣着简单,但气质上乘,绝非俗品,一看就是大客户。

&ep;&ep;姜馥也懒得阻挠他,任由他往上引,眼睛却时不时瞥着周围。

&ep;&ep;桌旁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人,表面上在喝酒谈天,实际都在观察四周,想必客满楼并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ep;&ep;她简明扼要:“我不是来吃饭的,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ep;&ep;“我们掌柜的不在。”小厮一惊,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推脱。

&ep;&ep;“那就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给我上一遍。”姜馥眉毛一挑,唇角扬起,眼里意味不明。

&ep;&ep;这样的大单子在他们酒楼是从没有见过的,他必定是要请示掌柜的,毕竟有些人会以此为挑衅踢馆。

&ep;&ep;到时候不但亏了生意,也没了门面。

&ep;&ep;小厮有些为难,但没有人会在钱上过不去,他挠了挠头,转身去请示。

&ep;&ep;面前的茶盏里是刚沏好的热茶,飘着淡淡的香气。

&ep;&ep;以烟有些不解:“夫人,明明是那泰轩自己邀请您来的,怎的还让您等?”

&ep;&ep;姜馥把那盏热茶端起,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人家有了筹码,必然是要谈谈条件。”

&ep;&ep;只不过这欲迎又不迎的方式,着实拙劣了些。

&ep;&ep;姜馥轻哼一声,并没有喝下去,而是把那盏热茶又放回了台面上。

&ep;&ep;杯影晃动,黑色的衣角缓缓倒映在里头。

&ep;&ep;“臣泰轩,参见公主。”

&ep;&ep;年迈的老臣眼神铿锵,看着倒是十分尊敬的模样。

&ep;&ep;只可惜被她看出来了。

&ep;&ep;“坐吧。”

&ep;&ep;既然他想演这老臣与公主的戏码,那她就陪他演个够,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ep;&ep;袅袅的乐舞声响起,两人隔桌对峙,谁也没先开口。

&ep;&ep;带目的的那个人最先沉不住气,泰轩喝下面前的另一盏茶,从怀里掏出一幅卷纸,细细摊开在桌面上。

&ep;&ep;上面是一幅画,依稀可见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只不过有一大滩墨水覆盖其上,遮住了轮廓。

&ep;&ep;想必是绘画之人不小心泼上去的。

&ep;&ep;正是她遗失的那幅。

&ep;&ep;姜馥眉眼微动,但还是耐着性子不说话,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

&ep;&ep;“殿下,恕臣冒昧,这幅画是臣从先皇身上寻到的,不知殿下可有印象?”

&ep;&ep;面前的老臣眼光灼灼,鬓角白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色沉静如一汪古井。

&ep;&ep;她面上的微动想必已尽数被他观察了去。

&ep;&ep;她再怎么伪装,到底还是年纪小,姜馥拾起桌上的茶盏,一口饮了下去,摊牌道:

&ep;&ep;“不知泰大人是否可以带我去看一眼我父皇的遗体,泰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ep;&ep;她喝下那盏茶,便是承他的情,泰轩眉眼舒展,笑起来,把那幅画递到她面前,

&ep;&ep;“这幅画先皇临死前还揣在怀里,想必很是重要,如今物归原主,臣也放心。”

&ep;&ep;姜馥轻哼一声,接过那幅画,也笑。

&ep;&ep;泰轩眼眉微皱,正色道:“臣本好好守护,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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