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背心发汗,四肢冰凉,与昨日如出一辙的反应令玉桑有些扛不住。

&ep;&ep;她缓缓低头,借害羞之态避开了太子的视线。

&ep;&ep;然而,座中人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走向她。

&ep;&ep;黑靴步沉,逐步靠近,玉桑人在原地,魂儿已缩后十丈有余。

&ep;&ep;太子握着伽南手串,修长的手指轻掐走珠,节奏有度。

&ep;&ep;站定时,他微微倾身将她扶起来。

&ep;&ep;手掌所触一片冰凉,还有鸡皮疙瘩遍布的颗粒手感。

&ep;&ep;太子唇角微扬,眼里泛着冷漠又得趣的笑。

&ep;&ep;但当玉桑悄悄借起身动作顺势瞄来时,只看到他脸上的温柔与耐心。

&ep;&ep;将她扶稳,太子收手回座:“若非事态紧急,在下本不该这么早来,扰了姑娘清梦,实在抱歉。”

&ep;&ep;眼前的男人,与玉桑认得的太子俨然是两个人。

&ep;&ep;太子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以至于他骨子里的谦和稀有且宝贵,不会轻易示人。

&ep;&ep;太子妃在他眼中亦是附属,这样的人,岂会对衣衫不整的妓子和颜悦色客气致歉?

&ep;&ep;他不对劲。

&ep;&ep;忆及刚才那番话,玉桑锁定关键——事态紧急。

&ep;&ep;她故作疑惑:“何事紧急?”

&ep;&ep;太子迟疑片刻,抬手示向一旁的座位:“坐下说吧。”

&ep;&ep;大可不必,劳您长话短说!

&ep;&ep;玉桑心中果断拒绝,身体却似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推过去,不情不愿的入座。

&ep;&ep;太子亲自为她斟茶,娓娓道来:“今夜城内骇河上有一夜宴,设宴之人是横行骇河已久的河霸,名叫曹広。我想请姑娘混入今夜登船伺候的歌姬之中,替我办件事。”

&ep;&ep;玉桑听完,小一阵才反应过来,大胆的抬眼看太子。

&ep;&ep;所以,他花大价钱买她初次,并非是用来睡的?

&ep;&ep;眼前的太子性格气度皆与从前不同,说是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ep;&ep;从睁眼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会不会,眼下再见到的人,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ep;&ep;又或者,这世上本就有很多相同的人,同存于世,各行其道。

&ep;&ep;那一世的她在十二岁遇见江家,下场凄惨,因缘际会来到这一世,得到了没有被江家买去的人生。

&ep;&ep;际遇不同,故事不同,人自然不同。

&ep;&ep;“姑娘考虑好了吗?”太子温声提醒,因她沉默太久了。

&ep;&ep;玉桑眼神轻垂,避开太子眼神:“爷想让奴做什么?”

&ep;&ep;面前的人手臂一动,托着一只瓷白小瓶送到玉桑面前。

&ep;&ep;“这是慢毒,我想请姑娘登船,将其投入曹広酒中。”

&ep;&ep;玉桑猛地抬首,瞳孔震动。

&ep;&ep;你何不让我直接饮下呢,还能求个痛快。

&ep;&ep;太子看着她,问:“姑娘不愿?”

&ep;&ep;玉桑心里气笑,我愿不愿,你心里没点数吗?

&ep;&ep;这么危险的事,你找个青楼妓子去做?说你与我没仇都没人信。

&ep;&ep;玉桑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又站回原猜想——他定是那个太子,故意做戏罢了!

&ep;&ep;“爷为何让奴去做这样的事?奴只是个卖笑作乐的卑贱至人,图的就是一口温饱……”

&ep;&ep;咣!一袋子金条放到了玉桑面前。

&ep;&ep;太子温声道:“这样,百年温饱都有了。”

&ep;&ep;玉桑看着金子,神情渐渐复杂。

&ep;&ep;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刚进东宫,太子正忙着滇南军粮一事,一连半月通宵达旦。

&ep;&ep;审着贪官污吏的条条罪名,他每日的心情都很糟。

&ep;&ep;从前的太子心系社稷,万事民为本国为先。

&ep;&ep;他曾说过,朝廷拨的每一文钱,都得用在江山社稷,国泰民安上。

&ep;&ep;玉桑的心头忽然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刺痛之后,又生了些火气。

&ep;&ep;她那么辛苦卖力的长大,比任何人都惜命,若非万不得已,岂会自寻死路?

&ep;&ep;若说当日她有什么不愿伤害太子的理由,首要一个就是他确然会是个好君王。

&ep;&ep;他虽孤高骄矜,但在江山社稷上的热血与劲头,曾令玉桑真心钦佩。

&ep;&ep;可这混账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p;&ep;丢出来的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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