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辞的毒的确是发作了。

&ep;&ep;徐长行也确实如楚辞猜想的那样,打从先前给人诊脉时,就发现了他体内的气息不大对劲。

&ep;&ep;暗地里的人既然想要楚辞死,这毒岂是寻常剧毒?楚辞能撑这么久,一是他之前紧急上了一下宫廷特制的秘药,虽然上药没多久就坠了海,上了等于没上,可在海里泡了这么久,海水却是阴差阳错直接稀释了伤口周围的毒性,二是后来遇到了徐有意,靠金针封穴也算是制止了剧毒的蔓延,再加上他身体打小还可以,这才没有立刻毒发身亡。

&ep;&ep;徐长行给楚辞诊治时,贺星虽然看不见,但她记得楚辞的话,于是要求在一旁候着,美名其曰打打下手。

&ep;&ep;徐长行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她甚至对男女的那档子事没什么兴趣,可贺星这个举动,倒是有些逗笑了她。

&ep;&ep;她难得打趣道:“你对你这兄长,倒是格外上心。”

&ep;&ep;贺星哪能听不出人这怪里怪气的洗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若我都不上心,便没人上心了,徐大夫勿怪。”

&ep;&ep;这时候还不承认,徐长行挑了挑眉,按下了心下的一些猜测。

&ep;&ep;她已经替楚辞身上施过了针,施针时,楚辞的意识尚且清醒,但当进了药桶,针开始落在头顶后,楚辞的表情连带着意识,都开始有了变化。

&ep;&ep;贺星与徐长行的对话,便是发生在楚辞正在进行药浴的时候。

&ep;&ep;药房中,只见楚辞当下正坐在一木桶之中,木桶下方是特制的灶台,此刻的木桶正冒着热气,四周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ep;&ep;若贺星能看得见的话,定然会发现,楚辞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额头上虚汗此刻正沿着脸颊两侧流下,他的脑袋露在外面,而整个身子则全在桶里,被一个木盖盖住了所有。

&ep;&ep;楚辞这会儿很难受。

&ep;&ep;他进桶时,桶里面是密密麻麻一群蠕动的东西,仅一眼,就足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若是寻常男子看到这个画面,想必当场被吓晕的都不少,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楚辞咬了咬牙,他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惊慌失措,除了脸色惨白多了几分外,他最后还是站了下去。

&ep;&ep;徐长行还是第一次碰到看到这种画面不喊不叫的人,经这一遭,她对楚辞倒是有了一些其他的印象。

&ep;&ep;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木桶,楚辞坐下后,整个人被分为了三段,脚踝下是一段,到了脚踝则用特制的木板隔开。楚辞坐在隔板的小凳子上,完全不用担心隔板落下去。

&ep;&ep;徐长行并没有和他们开玩笑,她说有毒物,那就是真的有毒物,楚辞的脚下很快就传来了蠕动攀爬的感觉,与此同时,热气也很快沿着桶壁和缝隙冒了出来。

&ep;&ep;贺星一开始问过楚辞,感觉如何,楚辞只咬着牙道了句还好,便没了旁的话。贺星怕打扰到人,也没敢多问,是以她并不清楚楚辞正在经历什么。

&ep;&ep;反倒是徐长行那边,见贺星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她的动静,再见楚辞宁愿自己忍着也没告诉对方他在经历什么,她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两人有点意思。

&ep;&ep;不过,一码归一码,徐长行在治病时,既不喜欢自己说话,也不喜欢身旁有人巴拉巴拉的。

&ep;&ep;这期间她能突然打趣贺星一下,已是十分难得。

&ep;&ep;在这之后,除了专心祛毒外,她便再也没随便说什么话。

&ep;&ep;贺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看不见不能做其他事打发时间,只能干坐着期待能够早些结束,此次诊治能够顺利。

&ep;&ep;一个时辰后。

&ep;&ep;徐长行把扎在楚辞头顶的最后一根针取出,她看了眼一直端坐在一旁的贺星,不客气道:“过来搭把手。”

&ep;&ep;贺星立马站了起来,“喔,好。”

&ep;&ep;只听她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徐大夫?”

&ep;&ep;“拿着。”

&ep;&ep;徐长行直接递了个碗给贺星,她先把人往下按了按,找好了角度,紧接着便叮嘱道:“我不要你动,你就不能动。”

&ep;&ep;贺星现在的姿势有些不太舒服,但她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ep;&ep;“请徐大夫放心,我一定不动。”

&ep;&ep;以毒攻毒这么久,现在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徐长行撤掉了楚辞脖子上的盖子,直接拿起了人已经被汗水和水蒸气浸透的的手腕,眼也不眨就在楚辞的手指上割了一刀。

&ep;&ep;黑血很快流了出来,徐长行找好位置,放下了楚辞的手,任人的血液滴在贺星的碗里。

&ep;&ep;贺星几乎是在楚辞流血的瞬间,就闻到了极其腥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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