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间,只是如今的东家不成器,心思没有一分在药铺,花在吃喝玩乐上,下面的人瞧主人家都不上心,做事更不尽心,这十几年来,因为卖发霉药材和掺杂,分行接连关了好几间,要不是管家钟槐力支撑,早不知如何了。

这会儿天色暗沉,时辰已经不早。

长条桌跟前,还站着一个要抓药的老妇人。

老妇衣衫破旧,“我要不了一副,你只抓一些地黄,我多熬两次便是了……”

“你去别处。”伙计冷冰冰丢下一句。

这个老妇人在这已经磨了好一阵子,抓药都是一副,两副,或者单买二两一两,哪有只要一钱的?

“可这么大的雪……”

“不远处还有个药铺,走几步也就到了。”

伙计站起身开始推人,下着雪,他也想早点打烊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行行好吧小哥,我求你了,我家老头子腰疼的下不来床了……我这些年都在你们家铺子抓药啊……我买的是少了点,可我是真的没钱才——”

“去去去!”

伙计不耐烦了,转身刚要走,却忽然满脸堆笑,“钟叔,这大雪天的,您怎么来了?”

钟槐没接茬,看向老妇人:“老人家,要地黄?”

“哎是……”

钟槐转身称了一钱,递给她,“这么大的雪,快回吧。”

老妇人千恩万谢了,才蹒跚离去。

伙计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要挨骂。

果然,钟槐回过头来,表情严肃,“你也是老伙计了,就这么对待病人?一钱你称不出?”

伙计讪笑:“我的错,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注意。”

钟槐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伙计根本没当回事,嫌贫爱富势利眼,都是东家的做派,伙计们有样学样,现在的回春堂,早就今非昔比了。

可他却没有办法不管。

他转身朝柜台走去,不经意间扫了外面一眼,脚下忽然顿了顿。

那是……

回春堂的对面,是个饭馆,此时正开着窗,窗边坐着一个中年汉子,棉袄洗的发了白,脸孔刚毅,带着几分沧桑。

钟槐捏紧手上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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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奏怎么样,会不会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