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蓁蓁早上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人。她动了动酸痛的双腿,发现竟然干净清爽——是谢赢川夜里抱她洗过了。

&ep;&ep;她有些茫然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银红的床帘出神,用视线虚虚描勒着纱上针脚细密的刺绣图案。

&ep;&ep;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昨天好像、大概、似乎是在生气的吧?

&ep;&ep;怎么一看到谢赢川,就什么情绪都抛之脑后了呢?!

&ep;&ep;光是想到“谢赢川”叁个字,季蓁蓁脑海内便不断闪过少年那宽阔的肩、窄劲的腰以及线条分明的长腿……

&ep;&ep;哀嚎一句“美色误人啊!”,季蓁蓁抱着被褥在床上蹬着腿滚来滚去——活像某种打滚耍赖的小动物。

&ep;&ep;听到房内的动静,在门口候着的垂枝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笑盈盈地凑到季蓁蓁耳边说道:“张夫人屋里的嬷嬷今早已经过来拿了元帕……夫人派人送过来好多好多补品呢!”

&ep;&ep;季蓁蓁被她说得耳朵都羞红了,将一张小脸埋下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雾雾的杏子眼。

&ep;&ep;“谢——姑爷呢?”季蓁蓁问道,因为羞涩,问得极为小声。

&ep;&ep;垂枝捂着嘴偷笑,配合着季蓁蓁的音量,也轻声回道:“姑爷卯时便起了,说是习惯了早上要练拳、跑马。还说昨晚小姐您睡得晚,让我们别来打扰……”

&ep;&ep;季蓁蓁轻哼一声,心道:还算他有几分良心。

&ep;&ep;又忍不住暗暗咋舌,这人体力也忒好了,昨晚折腾了她这么久,今天还能起了个大早有力气打拳?!季蓁蓁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了。大概这就是从军之人吧!

&ep;&ep;“小姐您身子还、还好嘛?要不要我和栖碧给您按一会?”观察着季蓁蓁的神色,垂枝试探着问道。

&ep;&ep;为了服饰好季蓁蓁,垂枝和栖碧两人都学了一手好按摩术,在季家时,季夫人特地找婆子调教过,教她们如何为季蓁蓁纾解承欢后的不适——姜还是老的辣,季夫人在知晓未来女婿是个行伍之人后,便给季蓁蓁打理妥当了种种可能出现的事宜。昨晚好不容易挨到谢赢川完事后,季蓁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仍记得让谢赢川把她娘给她准备的乳膏给抹在私密之处。季夫人的珍藏果然有效,季蓁蓁昨天疼得那样厉害,今早起来那处竟然奇迹般得既没有撕裂、也没有红肿,除了并腿碰到胖嘟嘟的贝肉还有些痛感。

&ep;&ep;身子下方不痛,但季蓁蓁周身的肌肉却无比酸痛。特别是她纤细的腰肢,仿佛被折断过一般酸软、无力。

&ep;&ep;在垂枝、栖碧的搀扶下,季蓁蓁两股战战地移到了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在一大桶热水中,享受两个侍女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按摩。

&ep;&ep;谢赢川下手没轻没重,季蓁蓁身上就没一块好肉,青青紫紫,颇有些吓人,腰上、腿根,都留下十分清晰的掌痕。特别是一双不大,但形如水滴、分外姣好的嫩乳上不仅有齿印,一侧的粉嫩的莓果都被吮得微微掉皮。

&ep;&ep;垂枝、栖碧两人看了顾不得脸红,满眼都是心疼。

&ep;&ep;“姑爷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没得他这般糟蹋姑娘的!”垂枝又急又气地愤愤道。

&ep;&ep;“我看姑爷长得斯文秀气的,没成想,武将就是武将,一点都不会心疼人!”栖碧说着,竟然抬起手臂,用干的手腕擦了擦眼角。

&ep;&ep;季蓁蓁见两人说得十分认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诶诶,你们俩在瞎琢磨什么呢?!我不疼,谢赢川也没下什么重手。”我是他媳妇,又不是他仇人。

&ep;&ep;当然后面半句季蓁蓁没好意思说出口。

&ep;&ep;垂枝眉头紧缩,看上去十分不忿:“您怎么还替他说话呢?!我们俩昨晚都听见您哭了!您是大人和夫人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在家里什么时候哭过呀?!”

&ep;&ep;垂枝说得倒是不假,在四川,只有季蓁蓁让别人哭的分儿,谁把她惹哭——哪怕是不想在西南地界呆了!

&ep;&ep;这话有些不大好接,季蓁蓁抬手扣了扣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和两人解释。毕竟垂枝和栖碧都还是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呢!

&ep;&ep;时人多将陪嫁的美俾抬为侍妾,帮助稳固正妻之位。栖碧与垂枝皆是季府精挑细选的家生子,两人都是容貌极出众的美人。

&ep;&ep;但两人并没有接受过如何服侍夫主的教育。因为有季慎夫妇珠玉在前,季蓁蓁难以允许自己的夫婿有小妾、通房之类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季家最后选定谢赢川的一大原因,少年比起季蓁蓁还小上两月,年纪小,自然这方面的经历也单薄。

&ep;&ep;跟着季夫人陪嫁到季家的女使,都正正经经配了人家。季蓁蓁也是准备再过一两年,给垂枝、栖碧找个好郎君,把两人风风光光嫁出去,全了一场主仆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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