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窗户大敞,冷风不断卷进来,他什么也不想思考,直行,转弯,全凭直觉。

&ep;&ep;偶尔见到路边手挽手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觉得异常刺眼,让他想起她的手握在他掌中的感觉,小小的,柔若无骨。

&ep;&ep;这双手,不知道以后他还有没有机会牵?

&ep;&ep;就这样开到整座城市都睡着了,他才回到原来的住处,几乎要忘了自己家的门牌号码。

&ep;&ep;进屋以后,漆黑一片,他摁下开关,屋子里冷冷清清,连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这里,跟今夏住在一起之后,他忘记了这儿才是他的家。

&ep;&ep;只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家,他一点都不想住进来。

&ep;&ep;扭头就走了出去,他把车开回了半岛城邦,屋子里灯亮着,他心中瞬间闪过期待,随即便想起,是自己走的时候忘记了关。

&ep;&ep;她把家门钥匙都还给他了,还怎么回得来。

&ep;&ep;不过二百多平的房子,少了一个人,就变得那么空旷。

&ep;&ep;他站在客厅里,似乎到处都残留着她的影子,或坐或笑,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ep;&ep;反复而固执地再检查了一遍所有房间,确实没有人,连个苍蝇都看不见。

&ep;&ep;他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走了,是不会再回来的那种走了。

&ep;&ep;他一直自负地以为,他一定是这场游戏里,率先抽身的那一个;他也一直笃定地相信,她不敢离开他,不能离开她。

&ep;&ep;却不曾想,世事难料。

&ep;&ep;倒在床上,冰冷一片,旁边是她睡过的枕头,他拿过来抱进怀里,头埋进去,使劲嗅了嗅,那是许多晚上,他从身后抱住她,埋在她颈窝时闻到的味道,洗发水混合着体香,残留在枕头上。

&ep;&ep;忽然他就怒了,从床上跳起,把枕套和床单都胡乱地扯下来,抱成一团扔进洗衣机。

&ep;&ep;摁电源开关时,他却犹豫了,手指就那么悬在半空,良久又收了回来,把枕套床单拿回卧室,慢慢地套好,铺上,枕在上面睡着。

&ep;&ep;随着时间推移,酒精的效力逐渐退去,快到清晨时,眠浅,他开始做起梦来,一个比一个更加光怪陆离,梦里他始终在奔跑,焦躁不安,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他觉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但自己快要追不上了。

&ep;&ep;忽然前面逃走的那个东西停了下来,像在等他,他终于没那么焦虑,一鼓作气地跑过去,就在他指尖快要触到那个东西时,脚下的地面突然轰隆隆地裂开了,裂缝比东非大峡谷还要深,他踩着的石头一松,整个人就掉进了那个裂缝,然后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冷汗涟涟。

&ep;&ep;依稀记得,他坠落入深渊时,岸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ep;&ep;☆、31

&ep;&ep;仁恒在香格里拉准备了一场慈善拍卖会,邀请各界政商名流前来参加,向南的秘书瑞贝卡给今夏发了封邮件,让她下午四点去找她,外出办事。

&ep;&ep;今夏掐准时间,忐忑地出现在向南办公室前:“瑞姐,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办什么事呢?”

&ep;&ep;瑞贝卡合上笔记本:“跟我来就是了。”

&ep;&ep;坐上车之后,她才说:“你知道我们晚上要办慈善拍卖会吧?”

&ep;&ep;“知道。”今夏系好安全带,恍然:“原来我们是去帮忙。”

&ep;&ep;瑞贝卡没再多说,驱车把今夏带到长期合作的服装店:“挑身礼服。”

&ep;&ep;今夏错愕:“我们不是去帮忙吗?穿礼服会行动不便。”

&ep;&ep;“晚上来的都是名流,作为接待,着装上必须慎重。”

&ep;&ep;接待?今夏顿时有点懵,她还以为是要她去布置会场:“我,我没做过,怕做不好。”

&ep;&ep;瑞贝卡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香奈儿套装和一丝不乱的盘发此刻在今夏眼里,显得特别有压迫感:“没做过不要紧,跟着我就行。”

&ep;&ep;今夏只好点头,在架子上选起衣服来:“瑞姐,怎么会找我去做接待呢?”

&ep;&ep;瑞贝卡选中一件,从架上抽出:“聪明女人不问问题。”

&ep;&ep;今夏微愣,随后笑起来。自从离开陆川,她的神经就不再紧绷,有时会像现在这样,问出些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瑞贝卡是向南的专属秘书,除了向南,还有谁能指挥得动她?

&ep;&ep;今夏还未选好礼服,瑞贝卡已经从试衣间出来,盘发放下,犹如黑色瀑布,长裙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她身上,胸前深v的设计毫不遮掩地展示着那傲人的沟壑,让今夏有些不敢直视,忙低头从架上选了件只露胳膊的裙子,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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